学院paro。

清纯校园恋爱故事,日常小甜饼。

结局我不知道,写成什么样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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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少年意气都是什么样呢,大概就是钟情着的白色衬衫与奔跑在午后阳光下的篮球场的景象吧。

第一次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什么经验,把对方搞得又疼又难受,自己也只是在疼的过程中寻找些许快乐。果不其然中原中也那时候哭了,一边哭一边骂他,骂到最后声音都不成调,可再事后却还是与他交换了一个黏糊糊的吻。

 

湿湿的舔舐着对方,咬上来的感觉都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泄愤。初尝禁果的两个人谁都不尽兴,太宰治将领带在对方的脖子上面打了一个结,随后便说,以后你就是我的狗了。

 

少年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兴致旺盛,即使是总想着去死,太宰治也觉得这和他在中原中也身上汲取快乐没有任何的冲突。每天都想做,每天都要做,他想要做到什么事情的途径总是手到擒来,就算经常与中原中也吵架也是一样,半推半就着在各种地方做,就像是偷情似的不敢让任何的人知道。他非常喜欢把对方推到狭小的空间里,一米六的身高真的是小小的一只,背靠着墙壁,又或者是坐在马桶上的时候,只要俯下身来就能抱个满怀。

 

他超级爱看对方明明要哭出来却死活憋着的表情。

 

中原中也说他恶趣味都已经是委婉的说话,太宰治心里头清楚的很,可依旧是乐此不疲。他说,小声一点哦,会被人听到的。

 

记忆里的中原中也从最开始就带着一股子夏天的气味儿,身上的衣物总是洗得干干净净,白色的领子从未有过任何的污渍,凑上去能闻到阳光的味道,里面夹杂着洗衣液的清香,清清爽爽的模样即使是卷起袖子来打着篮球都没有想象过满身臭汗的样子。原本也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

 

太宰治十分清楚两个人的不同,中原中也太认真了,对于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认真。

 

认真的学习,认真的做事,认真的活着。那怕是初中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人捧着花穿着黑色的小款西装,站在雨中的葬礼上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没有崩溃过也没有太过的歇斯底里,太宰治印象里的那一把黑伞下面,便是撑着伞站在面前抱着一盆荼蘼花,红着眼睛的中原中也。

 

难得的没有嘲笑也没有吵架,太宰治只是跟对方说,花种得很好看,它能活多久。而对方则是回答道,一直活到我们两个都死掉吧。

 

有没有花能活这么久他并不知道,只是凑过去站在了对方的伞底下说,暑假作业我还没写完,要不要来我家,给我抄一下呀?

 

口吻里带着平时难有的那种探求,中原中也歪了歪头说好,红着的眼睛都湿润了,他们在雨中站在黑色的雨伞下,太宰治从对方手中结果那一盆小花,随后俯下身亲了下去。

 

湿哒哒的天气里连做什么事都会觉得困倦,中原中也从未真的沉浸在过去的失落中,非要说的话他与中原中也关系能成为这个样子,多半也是因为他太中意对方遇事的态度了。

 

慧极必伤带来的后果便是同龄的人怎么都看不上,就算是年长一些的很多时候都入不了他的眼。幼儿园的时候他们两个便格格不入,所以孩子哭天喊地的当口,只有他俩会手牵着手跑出去找清静,在文艺汇演上太宰治抱着自己被分配的仙女棒,摸着上面塑料的装饰跟对方说,明明仙女教母该是尖尖的帽子才对。

 

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即使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的关系差极了。

 

吵架的时候如果不是人很多可能直接把天花板都掀了,打起架来更是你来我往分都分不开,天天都说我烦死你了这样的话,但也只有中原中也会把小熊饼干分给他一半。每次吃着零食靠着对方的时候都在想,只有十分钟,我先别不喜欢他好了。

 

儿时父母就总不回来,说童年的时光大概也就全是中原中也的脸。小学就在一个班里,即使天天都要和对方吵上那么几句也偏要坐在一起,奇奇怪怪的关系其实从认识的时候就开始了,他的作文里逐渐学会了编故事来拿高分,同时专门准备了一个本子,写下他对中原中也的所有怨言。

 

比如说新的一天又见面了,见面就觉得心情不好。又比如说吵架的时候嗓门没有大过对方,即使最后一个结束的话是出自他,却也觉得输了呢。

 

林林总总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写,还专门给这个本子起了个名字,初中三年不知道写了多少本,就算被对方知道了也没觉得尴尬或者不好意思,而是老神在在的指着上面的内容说,看见了吗中也,你好过分的。

 

初中的时候学会了逃课,第一次出师未捷身先死便被中原中也揪着后衣领给揪了回来,他嚷嚷着说你这是在扼杀一颗自由的心,对方没好气的说那我就先把你杀了算了。

 

他不喜欢上学,甚至不喜欢活着,这些事情中原中也都知道的。

 

幼儿园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大概都只有一个成年人小腿那么高吧,太宰治便带着对方一起自杀过。两个人爬上了高高的滑梯架子,他对着对方说,据说跳楼的方式比较合适。于是便邀请对方陪着一起,想要从上面跳下去。

 

“那我们会死吗?”

 

“会啊。”

 

“那为什么要去死呢?”

 

“死了的话我们大概会一直在一起哦,就算吵架也是。”

 

“那我不跳了,我才不想一直和你吵架。”

 

“那你不讨厌我吗?”

 

“讨厌啊。”

 

“既然讨厌为什么不要一直吵架?”

 

四岁多的小孩儿哪里想得通这种歪理,皱着脸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过了好一会儿才应,好,我陪你跳。

两个小孩儿手牵着手站在高高的滑梯上,跳下去的时候都觉得心在飞扬,风把衣服都吹了起来,对方头顶上白色的小帽子都飞了出去。

 

落在软绵绵的垫子上的时候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死了,往旁边一滚就抱着中原中也的手说,要来吵架吗。

或许两米多高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很高了,吓得中原中也在一旁愣愣的躺着,末了有些后怕的问,我们这算是死了吗?

 

回到家翻了不少书的太宰治第二天找到了对方,跟他说,那个不叫死,是叫殉情。

 

殉情的话,要是相爱的人才能携手一起去做的事情。

 

如今想来,他还依旧拿着这件事儿去嘲讽对方,说什么当年你可是和我一起殉情过的,所以,你是喜欢我吧?

 

就算中原中也被他的这句话恶心的浑身难受,他也乐此不疲的重复着这样的内容。即使如今想来也只是儿时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做出来的玩笑一样的举动,却也是在记忆里扎根着,成了最鲜明的回忆。

 

喜欢故意只比对方高一分,看着中原中也跳脚的模样,说着类似于‘啊我根本没有好好听课’这种故意为之的话,然后在放学的路上被横眉冷对,他怎么说对方都不搭腔。

 

隔壁的中原宅里只剩下了一个人,留下来的遗产并不多,但对方却似乎一直都没有特别的焦躁。放学的夕阳里两个人各自拿着一瓶波子汽水,冰冰凉凉的饮料带着里面的碳酸气儿冲进了喉咙里,让鼻腔都感到一阵凉意。喝的有点猛所以太宰治咳嗽了两声,随后就问,你还真的是不急。

 

中原中也即使是在夏天制服的袖子都干干净净,对方咬着吸管坐在栏杆上看了他一眼,抱着书包又望着远处橙红色的夕阳跟他说,我又不是残废,能工作就不会饿死自己。

 

其实他一直都很想说,为什么不求一求他呢?

 

偌大的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住,每个月打进账户里的钱花都花不完,若是中原中也愿意夸他一句【太宰先生真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美男子】,说不定他早就领着人进了家门,睡在同一张床上,吃着美味的食物。

而不是买一瓶廉价的波子汽水,都让中原中也跟看见仇人似的,掏钱都掏的那么不情不愿。

 

小学的文艺汇演大概是比幼儿园的要好一些,不用他们装扮成仙女教母的模样,只需要套上笨重的玩偶套装就可以了。中原中也被分配到一个圆滚滚的橘子,钻进去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球,而太宰治则是成为了一颗大树,他走到对方的面前摇晃着身上的树叶,跟中原中也说,你看到了吗,你是从我身上结下来的果子。

 

橙色的发中都散发着橘子的清香,他说你也太喜欢这个味道的洗发露了吧,太宰治的记忆里一直都飘着这股味道,他会枕在对方的肩膀上打着游戏,赢了就夸自己很厉害,输了就说都是中也你的错。

 

中原中也写着作业没收了他叮叮当当响着音效的游戏机,用笔轻轻敲着他的额头说,再不写作业明天老师就叫你出去罚站了。而他一直都不以为然,因为只要考到第一名,就什么时候都没有了。

 

他说,中也你怎么可能知道第一名的风景是什么样的?

 

说着令人讨厌的话,却还要枕着人家的肩膀休息,眨巴着眼睛望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若是先算了一步出来就要高高兴兴的报出答案,然后又闹,你看我心算都比你快哦。

 

买外面的东西太贵了,于是中原中也学会了自己做饭。

一开始的试吃员只有太宰治一个人,烧焦的煮烂的肉质内脏没有挑出来的事情都经历了一遍。每当被中原中也搂着脖子拖进对方家门的时候,太宰治总觉得自己是要上西天了。

 

他们还真就漏了个锅,十来岁的男生会做什么饭,两个人凑在厨房里把书包一丢,一开始连围裙要穿都不知道。

开个火就如同去屠个龙,吓得他俩铲子都不敢拿,你推着我我推着你,命令对方去看看锅里的东西,做菜还不会放水,活生生的烧穿了一个锅。

 

太宰治说中也你真的是太菜了菜都不会做,而对方则是揪着他的耳朵吼,到底是谁在我连清水白菜都不会做的时候非吵着要吃螃蟹的啊!

 

后来慢慢熟练之后太宰治也学会了挑三拣四,比如说我不吃辣不吃酸,口味清淡一点嘛。

每天都不在外面点外卖了,早上起来就拿着钥匙打开中原中也的门,直奔厨房就要看看今天中午的便当是什么。偶尔还会点菜,说什么不吃芹菜不吃胡萝卜,不要辣椒不要蒜。

中原中也就说他装什么大少爷,做什么就给他吃什么。虽然这么讲但每一次塞进背包里的便当多半都是按照他口味儿做的。太宰治得了便宜还卖乖,嘴上不饶人,非要说中原中也口是心非,欲盖弥彰。

 

嘴里咀嚼着米饭,筷子一打转就抱怨为什么螃蟹腿儿这么难剥,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把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放进嘴里,就说你就算这么嚷嚷我也不会帮你剥的。

 

菜钱一人出一半,可中原中也总觉得自己亏了,这人盘子不洗菜不切,到了晚上把书包一丢就躺在他家沙发上哼哼,从来没摸过一次菜刀。

 

太宰治捂着耳朵不听,在沙发上平躺着就像是一条蠕动的蚯蚓,掐着嗓子就讲,我腰疼腿疼肩膀疼。可最后还是被中原中也揪过去洗碗。两个人站在水池前搓着泡沫,一边搓一边聊着随便什么话题。

 

比如说又听说哪个老师结婚了,又或者是哪个班的班主任请了孕假要我们哪个老师顶班。或者就是明天吃什么东西,去天台吃吧,吹吹风也好,虽然上面可能有别的人在,但找个角落也是可以的。

 

中原中也听着就说好,还专门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便当盒,只是通气孔的位置有着不一样的花纹,中原中也中规中矩选了一个圆的,而太宰治则是选了一个星星的。

他说你好无趣啊,指着那边小爱心小海豚的图案讲,那些多可爱。

 

放学之后一起走在路上的目的地都是超市,他不会挑菜但是中原中也学会了,两个初中生出没在家庭主妇专属区域也是打眼的很,但是他们都不是什么在意这一点的性格。

 

太宰治挑肉乱挑,总是会被中原中也拿着葱敲后脑勺,也会悄悄把对方挑好的类似于葱、蒜、胡椒等调料拿走,然后在做菜的时候会看到中原中也穿着围裙手里提着菜刀,问他放进去的东西是不是又被他丢出去了。

 

他总是说你这样哪儿还像是个学生,但两个人坐下来围着桌子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把作业本摊开的时光也是真的令人怀念,日本的作业其实并不多,只是中原中也会很认真的对待而已。

用过的草稿本放在旁边,太宰治就在空档的纸张上涂涂抹抹着他喜欢的火柴人,在周末的日子里光是坐在能够透过阳光的窗下都能呆一天。

 

太宰治并不喜欢自己那个空旷而又冷冷清清的家,于是中原中也就另外配了一把钥匙递给他。

 

他说,你这是招上门女婿啊,随后被人红着脸按在抱枕里锤。

 

他们的学院时光基本上都围绕着课本和鸡毛蒜皮的小事,唯独能够算得上‘青春疼痛期’的,也只有两个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许久以前就亲密的接过吻,就算是接吻也要挣个你死我活,纠缠在一起的舌头正如同他们的武器,但太宰治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无师自通,逼得对方丢盔弃甲,软绵绵的落在他的怀里,不论怎么摸都只会是埋汰他身上的女士香水味儿。

 

可外人总是说,明明他身上的橘子味儿更浓一些。

 

中原中也意外的没有什么叛逆期,可能是因为一个人要养活自己的原因,太宰治的叛逆期来的风风火火轰轰烈烈,在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之间如鱼得水,每天得到的吻都不计其数。

他足够聪明,所以从不翻车,中原中也基本上也不会插手这些问题,只是说那你离我远一点,身上的味道太重了。

 

太宰治也不去管,他俩一直都是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

他的脸长得好看,个子又高,每次考试年级第一,总的来说是所有女孩子们的梦中情人,光是收到的便当盒情书都不计其数。

鞋柜里是满的,抽屉里也是满的。

 

每天下课周围围着的都是女孩子们,还有外班的,甚至还有学姐们,她们推销着自己的便当,色香味俱全。旁的男同学都说,你这跟选妃一样。

 

这么过了一个星期,晚上放学的时候也不跟着一起走了,中原中也没了他跟着也懒得做饭,回归了一天一块硬面包的日子。太宰治觉得这样挺好的,或者说他跟中原中也不是那种不粘在一起就会影响两人的关系,或许是一年不联系,事后再见面也不会生疏的那一类。所以倒是从不担心这一点,他当他的花蝴蝶,在莺莺燕燕里来如自如,握着人家女孩子的手说要不要殉情,而中原中也就坐在前面的位子上专心致志的看他的书。

 

学校里其实并不让带手机,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都藏在抽屉或者说是书包里。中原中也的那一款还是几年前淘汰的款式,不怎么下手机游戏也不怎么使用,毕竟里面的常用联系人基本等于不存在,而他们两个也并不需要用手机来联系。

 

社交账号基本是荒废的状态,不爱分享生活也不怎么刷相关的论坛。太宰治这边的消息滴滴叭叭的想着,女孩子们掏出挂着各种各样挂件的手机和他交换着号码,而坐在前面的人即使是觉得吵也没有打断,干脆是买了一对耳塞图个清静。

 

那些追求他的人似乎都知道做什么讨喜,却并不知道他不碰辣也不吃胡萝卜,那些喜欢的菜色总是很少,即使很丰盛但是时间长了也吃不太消。

他可怜巴巴的在上课的时候趴在桌面上,伸出手指戳着对方的脖子,还记的自己用自己的领带绑在上面的时候留下的痕迹,是什么颜色。可如今痕迹消退了,还是白白净净的脖颈,连咬出牙印的喉结都恢复了原状。

 

太宰治有些不开心了。

 

他总觉得对方应该生一生气的,要么指着鼻子吵他,要么跳起来打算敲他的脑门。可是中原中也简直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不等他放学也不等他值日,中午随便出去晃到哪里他也不知道。太宰治就依旧跟女孩子们厮混在一起,他说只做朋友就真的只是正常的来往,除了偶尔嘴上把不住说了点花言巧语外,清心寡欲的像是个清教徒。

 

他从不说自己想吃什么,或者说自己的口味是什么,随便那些女孩子猜。可到后来都不接了,一个人经常饿着肚子幽怨的望着中原中也的后背,旁的什么人以为他们又吵架了,可他也不戳破,只是态度暧昧的并不回应。

 

只有每天早上作为班长的中原中也需要来收作业的时候才会正眼看他,他两手一摊就说自己什么都没写。而对方已经从最初的气得拍桌子让他赶紧在老师来之前赶完,到甚至不需要太宰治开口就直接把他的名字写在纸上交上去,后来都变得问都不问,反而让太宰治觉得别扭。

某天正好是闲的没事干把作业破天荒的给写了,本来第二天早上还抱着一种新奇的心态放在了桌面上,可中原中也直接路过看不都不看一样,就像是和曾经的每一天一样默认了他啥都没写。

 

太宰治觉得不行了。

 

他揪着对方的衣摆,手臂晃来晃去,把那白色的衣角都从中原中也的裤腰里扯了出来。对方回头瞪他一眼说干什么,他则是拉着一张脸用另外一只手敲着桌面,意思是你这个班长怎么回事啊都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少收什么东西,随即嘚瑟的炫耀着手中崭新的作业本,拍到了眼前人抱着的那一堆本子上。

 

太宰治写作业了。这可是个大新闻。

 

中原中也只是挑了挑眉,一句夸奖的话都没说,拿了作业本就走,可太宰治不依不饶,一定要听对方说点感想出来。两个人就在教室里进行了拉锯战,其他的同学都不敢吭声只是看戏。一直到老师来了,看到他们年级的第一第二又在折腾,批评吧没什么可批评的,讲道理吧这两个人心里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对盘,带到办公室里说一顿也没什么意思,尖子生就算是打架斗殴那也不影响成绩。

 

只是说了一顿别瞎闹就拿着三角尺开始上课,其他的同学们发现没什么戏看了也就消停了,但是太宰治却瞥了瞥嘴一副‘你等着瞧’的模样。

 

情书换了一茬又一茬,太宰治接到手软也基本没有打开过。依旧和平时一样的和中原中也不怎么说话。他们的这种相处就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相处,从一起分享同一瓶波子汽水到一天都不说上一句话,都是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

 

不记得是具体几月了,一个人走在校内的走廊里,外面的树郁郁葱葱,只是记得在一个并不炎热的夏日,在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午后,撞见了从他人手中接过了告白信的中原中也。

 

他站在远处的拐角,背对着中原中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是那女孩儿羞涩和紧张的脸倒是清楚的很,一直在跟对方道歉,也一直在不知所措的鞠着躬,说了什么因为太远而没有听见,只是望到了这样的场景,让脑子都有些发懵。

 

大概是天气闷热,让精神萎靡吧。

 

他等到人姑娘走了之后从后来走了过来,从中原中也的手中将粉红色的信封拿在手里,当着对方的面撕了个粉碎,随后推开了走廊的窗户,把那些碎纸洋洋洒洒的丢在了外面。

 

最后意料之中的被打了。

 

打在脸上的拳头很重很重,重到太宰治都觉得自己的鼻梁要断了,背后被推在了墙壁上,脊背重重的砸在上面,对方愤怒的脸看得他莫名其妙的心花怒放,就算被人扯着领子揍也能笑出声来,一声一声的,就像是个疯子。

 

一开始根本就不回手,却在中原中也凑上来的时候突然直接俯下身去。也不管是不是在学校的走廊里,这里会不会有路过的人,咬下去的那一口重得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唇齿间肉质被撕裂的触感,血液流出来的时候用舌头卷进了口腔里,伸手一推就把对方从走廊推到了楼梯的拐角处。

 

他们互相推搡着对方,可能是因为他的目的性太强,再加上中原中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推着推着就进了男厕所,太宰治把人按在了马桶盖上,解开皮带的手熟练又迅速,他把怀里人的脸上糊了一层的血,鼻腔里都是这股子有点腥潮的味道,舌头下面贴着的肉就像是他久违感觉到的东西。他好久好久没有亲吻过中也了,如今舔上一口都觉得回味无穷。

 

所以说,抱着一种谁也说不清的心态,他问,

 

“你都不跟我说话,不想我的吗?”

 

明明每天都能见面,还偏偏要用上‘想’这个字眼,而中原中也则是两条腿都被他压在了身前,坐在马桶盖上抓着后面的抽水箱骂他在犯神经,而神经质的太宰治倒是不介意这个,只是俯下身说,你快说你想我,你快说啊。

 

逼着对方说想,也逼着对方说想要。他们的动静不小,可是这边的教室并没有人,连厕所都是那么的冷冷清清,他有些生气,反正就是生气。因为生气而很粗鲁的对待着对方,也因为生气就当做自己没有听到中原中也的拒绝。

哭了才好,哭了才长记性。

 

距离上一次的初体验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宰治一直一直都没有宣泄过,他像是积攒了很久没有倾泻而下的水流,只要有一个机会就像是要从对方的身上找回所有的东西,他们在厕所里整整折腾了两节课的时间,中原中也变得乱七八糟,脸上带着哭过的潮红,还有些许黏稠的液体,脱下来的裤子挂在了挂钩上,太宰治将皮带从地上拿起来,他掰开了对方的大腿看到了里面自己掐出来的痕迹,随后才像是吃饱喝足了一样,弯下腰去给了对方一个安慰性质的吻。

 

抽水马桶的声音似乎带走了所有的作案证据,望着中原中也恨不得杀了他的脸太宰治却反而觉得十分兴奋,他把腿软站不住的人逼到了墙角处,轻轻的牵着对方的手说,晚上放学记得等我,我想喝波子汽水了。

 

那封情书的事情似乎就不了了之了,可太宰治却也发现,升到初三的大家都开始关注起了周围的人,也逐渐的发觉了他早就发现了的,属于中原中也的好。

 

十五岁的少年身材纤细却不瘦弱,卷起来的衬衣袖子下面是线条好看又结实的小臂,橘色的头发明亮又鲜艳,随随便便站在一边都身材挺拔,更何况性格又好学习也好。即使因为他的原因而被边缘化,或者说是因为对他的态度太差而被敬而远之,久了之后却也能品出来下面的味道。

 

就像是浓醇的酒,再怎么藏着掖着,那股子香醇的气味也会飘出来。

 

而有人,闻到了这些气味儿。

 

他说,不要接别人的情书了,会影响你学习的。

 

太宰治找借口都找的这么逊,明明有很多的说辞,可说到后来只剩下这一句话脱口而出。中原中也听了之后瞪了他一眼没说别的事情,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的不去开口,就如同他知道其实中也一定会拒绝那个女生,而中原中也也知道他这么说的原因,也只是故意的。

 

故意的想让你察觉点什么事情,故意的想让你在这蹩脚的理由里寻觅到什么东西。

 

他在放学的时候终于时隔了很久和对方走在一起,走着走着就歪着身体贴着肩膀,像是很久没有接触过一样,走路都挤着人贴边走。

 

说,我好久没吃午饭了,你都知道居然不给我带。我都饿蔫儿了你都不回头看看我,面包都不分我一半。晚上都不等我一个人回去,自己说走就走了。

 

还说什么,那个女孩子不漂亮啦,都没有我长得好看,你别看她看我。别的女孩儿也不好看嘛,反正都没我好看,你说你还背着我接别人的情书,你要干嘛啊?

 

絮絮叨叨一堆歪理,还扭曲事实理直气壮。

 

中原中也站在小卖部前面把冰镇的玻璃瓶贴在了他的脸上,眼睛里还带着之前的水汽,他光是看着就心里痒痒,接过了之后打开了瓶盖,发现上面并没有再来一瓶的字样。

 

他听到对方说,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吗?

 

知道啊,他知道啊。

 

可是这和他想要中原中也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对于太宰治来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是他的脑内认知,他就算先和别人厮混,却也不愿意看到中原中也背着他有了别的要好的人。

 

谁能做他的朋友呢?谁又能有他了解他呢。

 

他连中原中也的衣柜里哪一层放着内衣内裤都知道,甚至知道对方后腰靠下的地方长了一颗红痣,十五岁未成年的时候吃到了对方的舌头,十五岁呢,连日本十六岁法定结婚的年纪都没到,更别说成年的二十岁。

 

少年的身体总是带着说不清的给人以美好的触感,就算那骨骼摸起来都形状漂亮。他从不去形容中原中也的身体,只是说你要想我,就算每天见面你也要想我。说完就问,为什么你都不回头跟我讲话啊。

 

他们两个手里拿着冒着泡泡的汽水,玻璃瓶上的水珠看着都觉得温度很低,吸管放进去搅乱了卡在瓶口的冰块,带着升腾着的气泡一起在阳光下变化着颜色。

 

“上课呢。”

 

“你上课就不找我了?”

 

“我上课回头和你说什么话?”

 

“那下课你也没找我啊?”

 

“下课你不是很忙吗?”

 

“哪有,我哪儿忙了?”

 

只字不提下课的时候自己跟女生们一起说说笑笑的事实,就在指责中原中也一点都不想他不跟他讲话。对方就问我跟你有什么讲的,太宰治就回答比如说我大不大啊,有没有弄疼你啊。刚和他从厕所里走出来腿都在发抖的中原中也忍不住在街上大喊他的名字,将挂在肩膀上的书包扯下来就抽他的屁股。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害臊啊!!”

 

“我对着你我害臊什么?”

 

中原中也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上来就要打他,他笑着捏着玻璃瓶说别啊别啊小心水,笑得活像是个吃了甜葡萄的狐狸,那幸灾乐祸得意洋洋的神情藏都藏不住,贴上来主动要给对方背包,就说辛苦了我明天的便当想吃水煮蟹,一点没问旁边的人愿不愿意给他做。

 

他们买了螃蟹做了顿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可算是在厨房里拿了一次菜刀,稀稀拉拉的切着葱花打着鸡蛋,中原中也倒是意外他会做这些东西,而他说这很正常,毕竟一个人在家总要会做点东西吧。

 

“那你当初为了逃避做饭所以装作不会??”

 

太宰治哽了一下转过了头,那边中原中也就用葱抽他的脑壳,气得要死着说你会你不说你还看着我烧坏了两个锅!我不会的时候你还坐在沙发上看戏太宰治你找死啊!!

 

刚下锅的螃蟹在锅里用夹子夹着葱花吃,一点没有自己马上就会变成腹中物的自觉,他就指着螃蟹说哪儿能啊中也你快看这个螃蟹逗不逗,对方红着脸说不逗!自己做螃蟹去,气得要死就翻箱倒柜找辣椒今天就要让太宰治暴毙当场。

 

这顿饭吃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很鼻子的,但是他就是知道对方没真的跟他生气。

 

过后太宰治凑上来跟着一起洗碗,两个人当初一起买的便当盒都还在家里放着,这边收拾完了中原中也还没来得及准备明天的饭菜,太宰治就像是邀功似的把对方牵走,跟他说你看我今天多好是不是,没在厨房捣乱还帮你洗了碗。

 

嘴里还带着蟹肉的味道,亲吻起来都黏黏糊糊,中原中也别过脸嫌弃的说你就像是那下了锅还有闲心吃葱花的螃蟹,太宰治就笑着说是是是,你就是我那爱吃的葱花,说完就又亲上去,一边亲一边朝着卧室的方向走。

 

他就像是久违没吃饱的人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下手很重,中原中也扯着他身上的绷带几乎是在用威胁的口吻说,你他妈的你再瞎弄我就把你踢下床去。他嘴上甜蜜蜜的说答应,随后依旧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中原夫妻生前所买的这间房子隔音效果很好,于是他就直接说,你可以大点声叫的,不会被人听见的。

 

十五岁呢,十五岁多好。精力旺盛,永远都不会觉得累,花样还多,兴致来了能做好几个小时,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滚,怎么折腾都不会困顿。

 

几乎都是他强迫着中原中也陪他玩,到了最后就成了半推半就,他们把床搞得乱七八糟,窝在湿乎乎的被子里吻得昏天地暗,缺了氧都不撒口,恨不得把对方拆骨剥皮一般的吞入腹中。

 

完全没有未成年的生涩,他在中原中也的身上几乎就是无师自通,推着他肩膀说不要的脸都能让他把持不住,就像是在当年两个人手牵着手爬上了滑梯的高架,一起相约跳下来殉情的时候那种能带给人极度兴奋的失重感。

 

他埋头咬着对方的锁骨,还记得小学的时候两个人在文艺汇演上的角色,一颗大树和一颗橘子,他摇晃着自己的枝叶,对着圆滚滚的那颗橘子说,就算一会儿你要出去成为公主的橘子,那你也要拒绝知道吗?

 

“可是老师说我要同意啊?”

 

“不行呢,中也你是从我身上结出来的橘子,所以就算烂掉也是要烂在我身下的。”

 

他贴在他的小橘子的耳边说,就算熟透了,也得是我来亲手催熟才行。

——————

很忙,估计真的最近不能日更一万了。

其实波子汽水我就喝过一次,就是今年夏天去正大广场【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我自己在上海我都不出门什么地标建筑周围的商场叫啥我通通不知道】日料店的时候点了一瓶。

太冲了,比可乐之类的冲多了,一口下去就是夏天的感觉,太棒惹[.....

记忆深刻的是那瓶汽水的形状,长得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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