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与漫画结合,应该没什么私设,大体上就是各个官方作品里结合产物,虽然说是写HE,但过程或许很丧。

说对锤基下手我就真的下手了,老子发誓,即使我一直是个看题目知结局的人,但真的,我这篇真的写HE。

我如果不写HE,隔壁十四就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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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听到了有人在叫他,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带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急切与期盼,这让他很是吃惊,也很是烦躁。

Odin的至高神座看不见的地方是他的囚笼,被众神抛弃的地方另Loki又兴奋又气恼。他因无人打扰而狂喜,却又极度厌恶着毫无人烟的可笑之地。修长的墨绿长袍被锋利的小刀撕成一片一片,他用纤长的手指将其系成网,冰冷的河水浸泡着他赤裸的身体,唇齿间是血液甜腻的气味,死鱼在他脚下汇成一滩腐肉,手里紧握着的小刀上还流淌着还未干涸的血迹。

嘴角被鱼刺刮伤,Loki看着手指上属于自己的血,这才低声的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的神力在逐渐的褪去,而一根脆弱的鱼骨头都能毫无阻碍的伤害他的皮肤。

这多可笑。

他将随身携带了许多年的刀子投掷在地面上,过于深入的伤口让Loki流血不止,他赤裸着上身躺在充满砂石的沙地,手指摩挲着折磨他的伤口,疼痛一直刺激着本就紧绷的神经,这让他想起来很多很多,耻辱的事情。

神的一生很长,长这个字眼甚至能够拉长语调,用变了调的声音来着重的强调。他能活很长,很长很长,长到历史变色,长到饮毛茹血的人类能够飞到天上,也可以长到令孤独细碎的、悄无声息的浸透进他的骨肉里,杂糅着他的阴谋诡计与不可更改的天性,与其相伴终老。Loki回忆着他在Asgard度过的日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回味的。无趣的人,自以为是的人,令人作呕的人,好像铺天盖地的充斥着他的生活,虚伪又做作,痛恨着一切看起来不合时宜的东西,可每个人却又以此为乐。

他将头上戴着的鹿角盔取了下来,金色的泛着光的质地让他的眼底灰败的情绪稍稍褪色,唇齿间是鱼肉的腥味,Loki想,他真的是恨死这个味道了。或许今后很长很长的时间里他都要与此相伴,和腥臭的鱼肉,冰冷的温度,粗糙的砂石,还有折磨人的痛楚。

神并不是万能的,冷热与痛痒,五感和情绪,人类有的神也都有。遗忘之地的温度快要把他的肌肉都冻结了,可即使这样,Loki也没能感觉到他嘴角的伤口有任何凝结的迹象,流出来的温热的血迹被他一口一口的咽进喉咙里,品尝着自己血液的味道,让他的嗓子十分的苦涩。

谎言与诡计在这种地方一点用都没有,他将自己黑色的长发剪短,拿着一根一根的发丝与针串连,然后蹲在河边看着自己的倒影,将细长的针尖扎进唇角,一下一下的缝着伤口。当Loki扯断线之后,才笑着想起了曾经的一些过往,可当他刚想扬起嘴就被一阵钻心的疼痛给压了下去,他才发现他无法发笑。

眼睛里装着肆虐的飓风,可是这风大概是吹不起来了。Loki垂着眸看着自己的侧脸,他发觉这造型简直就像是被惩罚的谎言者。

纵横交替的针线十分的整齐,他用手指摸了摸凹凸不平的针脚,从唇齿间挤出一阵轻蔑的嗤笑声,然后抬起头看向远方,崇山峻岭后都眺望不到的最远的地方,大概那里才是他该去的归宿。

Loki觉得他的手艺比Thor好太多了。

 

刚开始的日子里Loki因为没有衣服穿而急躁不安,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不能忍受自己的皮肤外面没有衣物的包裹;也不能忍受每天晚上低温下不能燃起火焰的情况,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跑到了谁都看不见的地方来。Odin不能,Heimdall也不能。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土地上,日积月累的,Loki才明白没有任何事情是无法忍受的。

神力消退的事实已经板上钉钉了,偶尔当他对着树木与河流宣读完他的登基演讲后会思考他什么时候开始衰老,生鱼肉让他的胃部开始有了病痛,细碎的伤口布满了他的皮肤,夜晚的冻伤压在肩后再也没见好,甚至用头发缝起来的伤也依旧在流着血。

Loki知道他不会死,所以每当用舌头舔过嘴角的伤口时都会计算着时间的流逝,他一直都很有耐心,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他可以伪装自己长达几千年,也可以对着Thor说些似是而非的言语直到对方相信,甚至能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收敛起自己的野心,装成一个合格且有些羸弱的弟弟,站在Thor的背后,压制下眼里渴求的光,为Thor和Sif送上祝福,也能装死拆散Thor和JaneFoster。

因此熟悉每天赤身裸体的生活也并非是难事,吃下反胃的食物也不是不能接受,以至于当他的力量消失,徒手掐死一只两米长的蟒蛇,握着他都有些握不紧的匕首划开蟒蛇的肚子,也就不是那么难以想象的事情了。

从小有记忆开始他就很喜欢蛇这种动物,而Thor意外的也非常喜欢,这让他很是吃惊。

任何故事里都是有一条蛇的,这条蛇邪恶、虚伪、剧毒、甚至还会很yin荡。它负责让故事里拥有一个可恶至极的反派,也负责让代表雄鹰的英雄砍下它的头颅。

当他告诉Thor,他喜欢蛇的时候,他的哥哥微笑着看着他,眼睛里是散不去的光辉,Thor高兴的大笑,然后说他也喜欢蛇。

Loki说不清他是高兴还是生气,那时候一股难言的情绪弥漫在他的胸腔里,他应该高兴,因为他的兄长和他一样,喜欢上了蛇这种邪恶的动物,可他并非因为这个而高兴,只是那位被众神赞扬与喜爱的Thor,会和他这个令人失望的孩子一起,爱上应当被恶毒的言语谩骂的生物。

多好啊,不是?Loki笑着回应了Thor,可是当他听着对方的言语,听着Thor称赞蛇类的词汇时,脸上的笑容却也并不那么真诚了。

有些时候自己喜欢的东西会想要让别人知道,可当真的被喜欢上了之后却又嫉妒起对方的喜爱。Loki一直耿耿于怀,他爱着的蛇成为了别人也爱着的东西。特别当那个人是Thor的时候这种嫉妒的情绪会被无限的放大,以至于他回想起八岁那年捅进对方小腹的那把刀上,镌刻着的是一对雄鹰的羽翅。

尖锐的刀子刺进了柔软的骨肉里,那奇妙的声音和触感鼓动着幼小的Loki,手心里沾染着的血液是滚烫的,他紧紧地拥抱着震惊到发抖的Thor,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小刀从手里拔了出来,下巴抵在对方的颈窝里,嗅着属于Thor的,阳光和汗液混杂着的气味。

他不太能闻得到别人身上的味道,可是Thor的太浓郁了,有时候隔着一条走廊,这股子清爽又挺有攻击性的气味就会提醒着Loki,是Thor来了。小时候他们两个玩捉迷藏的游戏Loki总是能以此来找到对方,他喜欢玩这个,毕竟Thor从来都没赢过。这个味道一直持续到他们长大,成年礼之前的三个月,Loki就发现他闻不到了。

贴进了,或者说把鼻子靠在Thor的盔甲上还是能嗅的见,这味道一点都没变,甚至更加的浓郁,独属于自己的哥哥,独一无二。他问过很多人,问过Sif,问过Fandral,可所有人只是觉得Loki奇怪,甚至连Thor自己听说过之后都觉得他很无聊。

Loki将手中的酒杯变成一条绿色的蛇伸手递了过去,他问Thor,你觉得我感受不到你身上的气息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吗?

蛇被Loki分成了一段一段,他掐头去尾,却意外了留下了蛇毒,把肉处理好了之后也没能生起火,和平常吃鱼肉一样直接生啃。胃部的疼痛折磨着他,可Loki却已经习惯了,或许他这个人从最开始对于疼痛的底线就非常的高,能忍耐很多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从小是这样,如今也还是这样。

曾经梳得一丝不苟贴在脑后的头发已经固定不住这种发型了,Loki一点没心疼的拿着小刀直接削短,然后走到河边去修面。

他是一个法师,修了很多年很多年的法师。比地球上的那个不知道多了多少年,或许他开始学魔法的时候那群人还没能研究出来什么叫做‘法力’,但往往很多时候Loki更喜欢拿小刀。

枪太快,快到无法让敌人感受到死亡的痛楚;魔法太玄乎,他有时候也无法去享受对方的绝望;可是小刀不一样,足够锋利也足够致命,但是它不快,也不花里胡哨,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他一个法师近战能力也不弱,已经枯槁的手指把弄着有些缺口的刀刃刮着新长出来的胡渣,一边感受着冷冽的刀锋舔着肌肤划过,一边平静的注视着河水里他自己的倒影。

Thor喜欢性格开朗的女孩子,最好是金发蓝眼,身材火辣,能回应他的热忱,要风情万种,要举世瞩目。小时候他们两个躺在一起,Thor会手舞足蹈的和他说他未来妻子的模样,他说他要生一个和他一样,和父亲一样金发蓝眼的孩子,并且拉着他一起为今后的孩子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夜晚中Loki的绿眼睛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蛇,他看着Thor高兴的模样,伸手扯着对方的头发,然后在满是星光的天空下,一字一顿的问着Thor,那我呢?

 

Thor没有接过那条蛇,也没能回答他的问题。

 

很多年以后,Loki终于明白了为什么Thor喜欢金发蓝眼的,因为他们Odinson一家子都是这个配色,而他这个唯一的异类,才格格不入,所以Thor不喜欢也是正常的,霜巨人总是莫名其妙的能引起阿萨人的不满与厌恶。这是没由来的,没道理的,刻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东西。

这是难以磨灭的本性,就像是Thor和他吵架的时候骂出来的词汇。他狡猾、虚伪、奸诈、混乱、阴险,他就适合和谎言相依为命,就该跟变幻白头偕老。年轻那会他还会表现出难过的神情让Thor感到抱歉,可时间长了连他自己都懒得在这种事情上做虚假的情绪,淡然的、甚至是微笑着接受这些控告,然后毫不留情的把小刀刺进Thor的盔甲里,拥抱着他的兄长,低头嗅着只有他靠近了才能闻到的味道。

他是知道的,Thor自从他俩八岁起就不太喜欢跟他拥抱了,往往Loki想要得到来自兄长的一个拥抱,只能趁着手里的这把刀还留在对方的肚子里,才能将手臂贴上对方的后背。即使隔着厚重的盔甲,Loki也觉得足够了。

在很久很久的时间里,他亲眼目睹着Thor拥抱着Odin与Fandral,亲吻Frigga和Sif,而对他最多是微笑与手指的触摸,更多的是来自于他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用居高临下的姿态,以无形的言语之力毫无意识的和那群自以为是的人一起,轻蔑着他所拥有的一切。

 

——你为什么嫉妒着爱着你的Odinson?

 

Loki想起了命运三女神的话,她们披着灰败的袍子,看不清脸和眼睛,在河边徒劳的捞着水,等他来的时候却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不是爱,是轻蔑。

 

Thor不爱他,即使他是他弟弟。

印象中Thor是个很大方的人,他愿意拥抱乞讨者,愿意亲吻示爱者,甚至是怜悯那些蝼蚁般的人类,爱上了一名名不见经传的中庭人。可Loki又觉得他太吝啬了,吝啬到过分的程度。他从来不曾称赞过他最优秀的魔法,也不曾给过他应有的鼓励,他和所有人一样,瞧不起他引以为傲的智慧与计谋,嘲笑他不够健壮的身体,以至于枉顾他的救命之恩,只会随着庸人一起轻蔑着他的行为。

对方金色的头发像是炙热的阳光,那双蓝眼睛不是很深,却也异常的好看,Thor的面容是整个Asgard的骄傲,Loki见过Thor爱人的模样,不是那种对着他笑或者对着他喊弟弟的眼神和口吻,那并不足够生动。

就像是对待每一个路过的陌生人,Thor都会笑,都会满含热情的打招呼。他就是混杂在陌生人里拥有一个特殊名号的人,和那些人没有任何区别,即使兄弟这个名头很特殊,他也不足以真正的特殊。

那生动的、鲜活的能够填满Thor蓝眼睛的,只有当对方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冲着他吼的时候,Loki总是很享受这个时刻,毕竟只有这个时候,Thor的身心才会分给他一部分,和他的给予别人的拥抱与亲吻一样,全心全意,不含杂质。

而疼痛与欺骗是最好的途径,而正巧Loki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他用武器划开Thor的肌肉,却不过分的伤害他,他用语言欺骗着Thor,但更多的只是恶作剧罢了。这是他所负责的神职,这是他应当实现的象征,那顶金黄鹿角盔是他最喜欢的东西,和这一身蛇似的绿一样,与红色的披风相对立,与银白的铠甲格格不入。

Thor生气了会用拳头打他,再生气一点就会拿牙咬他。Loki无所谓他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的样子,他看着Thor结实的拳头,闻到了自己口腔里的血腥味,笑着攥着Thor的金色长发,然后面对着命运三女神从回忆里走出,沉静的告诉她们,这不是爱,是轻蔑。

他从来没主动的在Thor身上得到一个应有的拥抱,他会变出蛇来逗Thor开心,但每一次的,Thor都会拒绝这种行为,以至于当他真的试图说出某些请求之后这位仙宫的大王子会说出拒绝的话。

Loki想起来在几年前入侵地球的时候读过几本有着他名字的神话书,他记得自己的结局非常的凄惨,Thor真的成为了雄鹰一样的英雄,而他长着和蛇一样充满阴霾的面孔,像蛇一样被打败,然后用锁链缠在石头上,被毒蛇的毒液浸染着面孔,毒瞎了眼睛。

他是真的想笑,可是却又不能笑,被缝起来的侧脸不能拉扯,所有可能牵动伤口的动作Loki都不想去做。他能忍受疼痛不代表他愿意接受疼痛,只是想着这种奇奇怪怪的书,Loki鬼使神差的走在湖边,低头看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

他舍不得他的眼睛,他很喜欢绿色。蛇是绿的,衣服要穿绿的,魔法颜色要是绿的,这双绿眼睛他喜欢极了,比Thor那双像天空一样的蓝眸子还要喜欢。

他想,如果是Thor,对方是真的下得去手这么对他的,嘴上说着不能让他死这样的话,却宁愿他生不如死。

 

毕竟Thor总是这样的。

他走了,偏要去找他;他回来了,又要放他出来;他要死了,舍不得他死;他死不了,又要想办法对付他。

来来回回的循环了几千年,Loki觉得有些厌烦了,他得走,走到一个谁都看不见的地方。Odin死了,他看不见了,Heimdall离开了,他也看不见了,最好Thor也是一样,就跟他曾经在Saca说的一样,就留在那里,很合适。

Loki用手指抚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血液凝结在当做缝线的头发上粘连着皮肤,他站起身来手里攥着小刀,河对面的身影还是那么高大,披风迎着冷风上下的翻飞。最终Loki还是笑了出来,发丝切割着他的皮肉,本来还算干净的下巴上又堆满了血液。

他没办法不去笑,绿油油的眼睛里全是那个人的身影,他升起了火,他脱下了衣服,然后直视着河对面的人,脚下是湍急的河流,手指敲打着还在流血的伤口,然后扬起声线笑眯眯的问,你看,我的手艺是不是比你当年缝的要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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