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锤X吸血鬼基

地狱之歌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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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想起来，他小的时候是住在一个天气很冷的庄园里。

他有一个很调皮的弟弟，他的弟弟会用各种方式捉弄他，他讨厌过他，他烦闷过他，他甚至追打过他，可从始至终，他都爱他。

 

阴郁的长姐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她在他们两个的面前永远挺拔，永远坚不可摧，永远生人勿进。可他们却也永远血脉相连，因为他们是兄弟，他们是姐妹。

 

Thor的弟弟喜欢一种红色的果子，他在自家的后花园里种了一片，树长得非常的茂密，但是那些树、那些枝丫、那些叶子却总是畸形着生长，然而他的弟弟似乎是非常的喜欢，总是期待着上面的果子结出来，但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里的果子都没有长出来。

 

弟弟说这个果子会是最鲜艳的颜色，是最漂亮的光泽，只要一颗就能卖上天价，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去海的那一边，看看世界都是什么样子。

 

他说，好，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就坐着船去海的那一边，听说那边有着跑在铁上的长长的车，会冒白色的烟，上面还能有成排的座位。

他的弟弟用那双绿色的眼睛看着他。

 

哥哥，海的那一边是主的光辉照耀不到的地方，在那里就不用每周做礼拜了。

 

是不是也不用购买赎罪券了？

 

是的，甚至于杀人不会下地狱，无信仰不会被送上绞刑架，骗子不会被拔掉舌头，就算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也不会被钉在十字架上，因为疼痛而死过去。

 

Thor喜欢那种地方，他喜欢极了。

可是母亲死去，姐姐走了，只有父亲陪着他们。他看着垂垂老矣的父亲，望着庄园前的植物园，对方送给他一个王冠，说Thor，以后Asgard就是你的了。

 

可那个最高的座位上，永远坐着的都是Loki。

 

巨大的地下王国里只有两个活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干什么，只是一直想着，怎么出去，怎么去海的另一边，去那些传说中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得到自由。

 

父亲说，有一枚钉子镶嵌在王冠里，可是铁质的王冠生了锈，连Loki都不愿意戴在头上，而父亲死去的那一年，Loki种的那些树终于结出了果子。

 

他们跑到外面去，面对那些长相畸形的树摘下来上面畸形的果子，他看着那些东西感觉十分的反胃，可是Loki非常的喜欢，他说，哥哥，我以后死了，要把肚子里都种满这些果的种子，他们开花结果，如果我哪天也死了，你可以摘下上面的东西，然后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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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一起被摆在铜架上，被生生的切开胸口，划破那一层澄澈透明的膜，露出里面红色的透明的果实，汁水流在地上，剥开，再种下。

 

“那你想干什么呢？”

“只是想把舌头叠在一起而已。” 

 

代行者们冲进庄园的时候从Thor的头上取下了铁王冠，生锈的铁锈粘在他的头发上，撕下来的血肉还散发着温热的体温。而Loki粘在王座的前面，这个无人知晓又只有两个人的国家里，身为国王的Thor也只有Loki一个子民，他需要让他的子民活下去。

不过那是谁，或者是他的弟弟，都改如此。

 

可是他的弟弟站在他的面前，用手拿着那枚果子，指甲刺进果肉里，将其掰开给他看。

 

“你看，这个东西像不像人脑，紫红色的脉络，圆滑的形状，连表皮都看着像是粗糙的肌理，但是里面却又许许多多的果实，一个贴着一个，果肉稀少，但是核却异常的多。”

 

苍白的手指捏着，黑色的指甲扣进柔软的果皮中，Thor看着那东西被一点一点的剥开，露出了里面颗粒状的肉，一个一个的贴在一起，密集得如同叫不出名字的昆虫的卵。

 

他抬头望了过去。

 

“果实剔透又饱满的包裹着核，每一颗核种下去又会生出无数的核，一个这么大的东西里会有多少个核呢，一百个，还是两百个？”

 

铁王冠上的钉子被身后穿着黑衣的人扣了下来，丢给了Loki，Loki拿在手中，对着他笑。

 

“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可是我不是你的弟弟。”

 

“你看，这么多的脑子，你说当初把我种下的那一枚，现在还活着吗？”

 

他被压着跪在了地上，他不太懂Loki在说些什么，只是他想让对方活下去，就算是身后人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自己最爱的那个人，自己陪伴了无数个不见天日的日月中，幻想着能够去海的另一边的那个人，一直一直的活下去。

 

那只手掰下了一粒果粒送到了嘴边，Thor盯着那双薄唇，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能让人想起异教徒革命者绘画的海报上骷髅蛾所啃噬的白墙，然而对方张嘴的时候窥视到的口腔却异常的红，红得比那拿在手上的果子还要红，红得艳丽，艳到艳俗。那沙哑的声音还在继续，果皮被剥开的声音还在继续，不清脆也不沉闷，只是能直观的听闻到那些纤维细胞被撕裂的声响，很熟悉却又不同，这让Thor联想到那些夜里出没的怪物，撕下自己的指甲的时候所产生的动静。

 

似是耳鸣。

 

“核的外面包裹着柔嫩的果实，骨肉被剥开的时候里面会流出红色的汁水，我不需要品尝这个甜到怪异的味道，也不用用牙齿碾碎这些贫瘠的肉质，我只需要水就能够活下去。”

 

他亲眼看到Loki笑着被另外的人把头按在地上，然后那些人把一颗完整的果子塞进了对方的喉咙里，他的弟弟哭着微笑，嗓子被那东西挤出一个包来，痛苦的悲鸣响在他的耳边，他将镶嵌在他头顶上的铁王冠生生的拔了出来，血肉飞溅在红色的地毯前，他跑过去杀死了那些人，带着他的弟弟逃亡在光怪陆离的底下世界里。

 

Thor伸出手抠挖着对方喉咙里的东西，但是他掏出来的是肠子，是胃，是乱七八糟的内脏，Loki枕着他的腿，笑着咳出伴随着果肉的血水，那红色的果汁混杂在里面，让他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Loki伸出手扯着他的头发，Thor俯下身去跟自己的弟弟接吻，Loki就将自己喉咙里的果子从嘴里喂给他吃，Thor咀嚼着那东西，总觉得咬下去的口感，是生肉一样的内脏。

 

追上来的人脖子上都带着金色的十字架，Thor知道那是主的信徒，是某个不可说的名字的人在陆地上的代行者，是为了那些古早的，能够驾驭着无限力量的容器而撕杀着的人。

Thor悄悄的握着一枚木质的钉子，他知道铁王冠上的那一枚是假的，因血肉滋养而永不腐朽的王冠，从来不是真正令人垂涎的圣遗物。

 

他低下头抱着Loki，他看着对方说：“弟弟，我想让你活下来。”

 

Loki说：“这东西就如同无限繁殖的肉瘤，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活着，我就不会死。”

 

“不，你会死的。Loki，柘榴是你，我也是你，我死了，你就会死的。”

 

说完，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一枚木质的钉子钉进了Loki的心脏里，丑陋的钉子开始长出枝芽，像极了海洋里某种软体动物的肢体。

 

“Loki，你饿了，那就吃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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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和很多年前一样，只不过他们两个都变了身份。还是在那个死去的地方，Loki他用同样的姿势抱着怀里的哥哥，一如往昔对方这样的抱着他，Thor白色的风衣已经被浸透成了红色的布，垂在身后落进了脏水中。

 

Loki微笑着伸手抚摸着Thor的脸，他笑着说哥哥，哥哥。

 

一声一声，像是欠了好多好多年，又像是回味了好多好多年，他的手指卷着Thor的金发，犹如抚摸情人躁动的情绪，那些追上来的代行者和无数年前一样，手里拿着铳剑，只为了寻求最后一枚钉子的下落。

 

海琳娜的圣钉，代表不朽的光阴，能够带来梦寐以求的时光，镌刻在无法潜行的躯壳中，令腐朽的灵魂依旧抱有热情与爱意、绝望与执着。那是百年也无法褪色的妄念，即使是化作深渊的怪物，也依旧可以寻求到活下来的曙光。

 

Loki因柘榴而生长，他畸形的从果子里结出令人作呕的果肉，Thor从制作钉子的树上将他摘下，咽进喉咙里的，是他永远不会消退的，让人恐惧的爱意。

 

我们会活下去的，你也会活下去的。

 

Thor当年跟他说，血液就如同货币，是可以承载着无法言明的力量，一代一代传下去，即使在时光中灰飞烟灭，它也依旧存在的，永恒的东西。

 

咀嚼在口中的血肉，和柘榴的果实有着同样的口感，他吃下Thor的胰脏，拥有了Thor的一切一切，他抱着百年来也依旧闪耀的属于Thor灵魂的光辉，活在最阴暗的角落里，他要他的哥哥也活下去，无论如何，活到天荒地老，活到星球湮灭在宇宙的尘埃里，活到他们成为天地间的最后的垃圾，也要血肉凝结，水乳相融。

 

他抱着Thor的身体，低下头就像是当年那样，亲吻着Thor的嘴唇，他的哥哥高大结实，他的哥哥英俊正义，他的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无人能将他们分开，无人能让他们分离。

 

已经被湮灭在记忆中的缘由不再成为一种借口，那人的音容笑貌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中无法再追回。

 

孑然一身的怪物势利又自私，一张皮相颇好的面孔挂着虚伪与从容，毫不掩饰那颗灌满欲望与妄念的野心——永生，将永远不会是尽头。

 

Loki的欲念拥有一座庞大的身躯，区区被黑暗笼罩的土地装不下如此硕大的体积，淬满毒液的獠牙如同一把尖锐的长枪，刺穿包裹着野望的表皮，内里汹涌滂湃的妄念几乎将他淹没，被浸泡在这些东西里几百年，嗅着血液独有的气息，那些滋长在黑暗中的贪念早就侵入了骨头里无法剥离。

 

像是让神都趋之若鹜的圣杯，也像是千万斤重的枷锁。

 

人类明明惧怕并恐惧着鲜红的魔鬼，却也沉迷着那些诡异的传说与不老的容颜。而只要世人的心中还有贪婪，他们的延续将会是永远。

 

他笑的癫狂。

 

他们的轮回不止一次，他们的斗争不止一次。那些冠冕堂皇的冠上主的代言人的虚伪人类，也永远不会只有一次，和海琳娜的圣钉，雷神之名的锤子失之交臂。

 

召唤着雷霆的圣遗物将最后一枚钉子钉进心脏中，他看见他的哥哥睁开了蓝色的眼睛，他手里拿着那枚干枯的柘榴，也和当年一样，他笑着与其接吻。

 

怪物的爱啊，无名的怪物拥有着不应该开花结果的爱意，那些隐藏在鲜艳果子中的真相，从来不被世人所知晓。

他亲爱的哥哥是唯一能拿起那把锤子的人，梵蒂冈的教徒们从他的肚子里抛出了Thor的尸骨，重塑了活着的光阴。

 

Loki永远爱着谎言，只要重复着这个循环，他就可以永远和Thor纠缠下去，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可以将流淌的血液混杂在一起，这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这是无法分割的永恒的双生。

 

他凑到了重新睁开眼的，知晓了一切的Thor的耳边，匕首从他的脖子上划过，重叠在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言灵伤口上，他割下了自己的头颅。

 

“哥哥，吃了我吧。”

 

 

 

--happy END--

 

 

 

 

后记就写在这里吧。

 

这篇文，脑电波跟我对不上的，估计不会喜欢。

或者说我就没想过迎合任何人，自己爽的产物。

 

而这片的脑电波，我自己写的都很跳跃。

 

Loki和Thor的关系在最后一章，还有真相，以及前面所有线索都收在了这一章里，字数不多但其实信息很多。

 

这个故事是没有办法真正结局的，因为这是个循环。

 

Loki吃掉Thor，而Thor在下一个循环里吃掉Loki。

 

其实这一篇的两个人无法说是爱，这怎么会是爱呢，这怎么可能是爱呢。

应该是很丑陋的东西才对。

 

一切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但是Loki是自私的，Thor要他活下来，他就扯着对方一起活下来。

 

其实到最后这篇文写完，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永不分离，他们永远折磨。

 

吃掉对方的所有，拥有对方的所有，在钉子和锤子的诅咒下循环往复，可能等所有的人类死完了，他们也要永远这样。

 

能不能不吃，能不能拒绝。

 

或许是可以的，但是Loki怎么可能允许Thor放弃，而Thor也怎么可能真的放Loki一个人孤独的活在世界上，每一天尝试着吞下柘榴，就这么死去。

 

柘榴是什么，是可恶的罪恶的果子，是恶心的畸形的胰脏，是从树上结下来的，让他们纠缠的信物。

 

说到底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我也说不清。

 

反正我的脑电波就是这么的奇葩，再加上我看因为限流的原因与题材的原因看得人不多，就放飞自我到收不住的地步了。

 

他们永远都无法分开，真是实实在在的HE了。

 

大胜利，大欢呼啊。

 

 

 

 

 

路易。

2019.0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