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锤X吸血鬼基

地狱之歌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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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没能杀死Loki，就如同之前的那一次的场景一样，能够召唤雷点的圣遗物在对方的手掌中安静了下来。没有铺天盖地的风驰电掣，也没有震人心魄的电闪雷鸣，他们就这样站在雨中的树林里互相的凝视着，互相的沉默着。

他不会去问那种类似于‘为什么你这样的吸血鬼能够自有出入于罗马教会范围’这样的蠢问题，就算表面上大家都是主的信徒，但如今Thor也清楚，还是有那么一部分的人原意信教的原因只是这样做能带来非常大的好处。

先不提中世纪对于无信仰者与异教徒的伤害、这种无论教皇怎么遮掩都无法从历史中抹去的污点不谈，那些曾经能让教权高于皇权的经历都无法不令人垂涎。因此有人浑水摸鱼和吸血鬼有了勾当也并不是让人从根本上不能想象。

他将自己的手从Loki的手中抽出，在大不列颠的岛屿上他就知道，自己杀不死对方，而对方也无心杀死他。

本来应该是绝对对立的关系，可如今却暧昧不清了起来。

他到现在都搞不清这个吸血鬼要干什么，他转过身想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你没有地方可去了。”

“我要回十三课。”

“你越狱的消息这个时候肯定已经传回去了，马耳他的骑士长，审查部的人员，马克斯威尔的家族，还有明里暗里和十三课有过节的部门应该都开始操作起来了，你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我没有杀人。”

“我知道你没有杀人，毕竟人是我杀的，但是Thor，你当了这么久的十三课的课长，你真的以为你没有杀过人，就会变得清白了吗？”

这一句话像是最尖锐的质问戳在了Thor的胸口上，如果只是死了随便什么人，哪怕是个枢机都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十三课是一个十分超然于各个在编部门的部队，甚至于不是在教皇办法了死令的节骨眼上杀死了马克斯威尔，说不定Thor都能全身而退。

主要是太过巧合了，巧合的让人无法不多想。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要我死吗？”

Loki直视着Thor，他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且强壮的男人，对方英俊的脸上满是怒容，但是他却无法涌起一丝一毫的恐惧来，即使那是最强的人类，即使那是所有怪物的噩梦，也无法令Loki产生任何怯意。

他对着Thor摇了摇头，甚至是觉得对方能够得出这个结论着实好笑。他不懂两个人虽然相处的不算多但也不至于看不出来，他根本毫无杀意。

或者说，他对于Thor Odinson这个人，从未有过任何想要夺取对方性命的意图。

想到这里Loki反而有点委屈，然而这样的情绪刚刚出现就被压制了下来，他轻笑着满脸讥讽，一如当初刚见面的时候所展露出来的浑身是刺的模样。他挺直了脊背、伸长了脖颈，抬起了下巴，用一种十分骄傲的神态告诉Thor，他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来自罗马和梵蒂冈的搜查队在逐渐靠近，所以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Thor明白这个时候不是跟眼前这个吸血鬼做争执的时候，便直接翻开身上所携带的便携圣经，撕下其中几页烧成灰之后，在金黄的光芒下布下结界。

他知道这样只能暂时性的消除两个人的痕迹，时间长了一定会暴露，他不关心Loki打算去往何处，但目前为止他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先脱身，然后联系上教皇。

作为在梵蒂冈除了教皇之外没人能命令的十三课的课长，Thor心里清楚那些想要他好看的老东西们一定是跳过了教皇的意愿来处置他的。

结果前脚刚走，后脚就发觉Loki在身后跟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阻止你去送死。”

“我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不是你做的好事吗！”

“可我这是在帮你。”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免了吧。”

在知道Loki是跟着自己的政敌同流合污后就再也没给对方一个好脸色，Loki也只是声明他和对方的合作仅仅只有陷害Thor杀人这一点之后再无其他，可Thor实在是无法相信一个怪物的胡言乱语。如果是别的什么东西或许早就被他一锤子砸成肉沫，但由于他俩谁也不能奈何谁，如今又在逃跑的途中，浪费时间和体力在争斗上也并划不来，所以两个人就开始玩起了你藏我找的游戏。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吸血鬼这个种族嗅觉很灵敏的缘故，每一次被甩开的Loki都能在各种地方找到隐藏身份的Thor，一开始Thor还担心会被追兵追上，但是时间长之后他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给任何人通风报信，只是坚持找到他这件事而已。

于是Thor再一次在自己的床上看见一边躺着一边看书的Loki的瞬间，连大声呵斥的心思都没有了，他深深的喘息了一口气，然后低下头按压自己鼓起来的太阳穴，强压着怒意说。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对那什么海琳娜的第六枚圣钉也没有兴趣，现在手杖和死令都不归我负责了，你要有什么企图也请回梵蒂冈找相应的人去，别妨碍我！”

可Loki从来都是把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他合上了手中的那本书，随后从柔软的床铺里站起了起来，手上拿着两张歌剧院的门票，轻笑着问。

“要不要晚上去和我吃一顿饭？”

和吸血鬼共进晚餐并不是一个很浪漫的事情，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都是个恐怖故事。

然而Thor并非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更何况之前的那一次经历就是跟Loki面对面坐着，听他形容兔血的口感。

Thor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他会答应这一个提议，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完毕打算出门，身上穿戴的还是由Loki所准备的正装礼服，按照对方的说法就是。

“去歌剧院还穿着你那廉价修身的风衣太过扫兴。”

他不知道Loki哪里来的钱财，也不知道对方的经济收入究竟是什么，只不过这个吸血鬼不论何时都从来一副贵族老爷的嘴脸，从衣食住行到言语谈吐，甚至他鄙视起Thor的起居的模样都显得做作。

可Thor也不得不说，某种情况下来说，对方这个样子也实在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扯着身上黑色的衣领，两个可以说是在逃逃犯的人员正大光明的坐在餐馆里吃着晚饭，或许是对方吹毛求疵的个性，连桌子上垫着的布都带着暗纹，周围还点着蜡烛。

由于对方的盘子里都是生食，导致Thor没吃多少就没有了胃口，但是Loki却一点不在乎，他吃的非常开心。

盘子里的动物内脏留着黑红色的鲜血，汇聚在白色的瓷盘中看起来非常扎眼。甚至于酒杯里的血液都黑的浓郁，只要是稍微注意一下就能发现这并非是红酒的颜色。

“味道太浓了。”

“不是味道太浓了，是你太敏感了。飞禽类的内脏气味并不大，只是你对于血液的捕捉力太强罢了。”

“你这是在反过来指责我？”

“不，应该来说Odinson课长太过于秀色可餐，导致我现在食之无味。”

Thor对于对方的言语不置可否，反而是挑了挑眉粗鲁的拿着桌子上装着正儿八经的红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要是敢把你的牙贴近我的脖子一点点，我就掰断那两颗东西。”

“可是我贴近过不止一次。”

“那几次不算。”

“那从下次开始？”

“你还想有下次？？”

要不是这地方是很正规且很难进入的高档餐厅，说不定Thor会直接掀桌子就走，但来来往往虽然都是隔着挺远吃饭的人。这地方就算离梵蒂冈和罗马已经有些距离，可出入这种场所的人指不定有哪家就是某地的公爵或者谁家的夫人，虽然说他这张脸还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不过Thor不敢去赌有没有人会认得，所以只能压着火气看着Loki慢条斯理的吃着内脏喝着血，偶尔对方抿着嘴对他微笑，都能看到那人嘴唇上鲜红的色泽。

他知道，他是无法对Loki动手的，过去不能，现在也不能。他不知道这种情况究竟是不是对方一手推动的，但是Thor心里清楚，这就是Loki想要的。

对方似乎真的很喜欢绿色，出来的时候穿着的衣服也是深绿色的袍子，那些点缀在袖口和领巾上的绿宝石在黑夜里散发着温柔的光，连同那杯子里发黑的血都在反射着这样舒适的颜色。

他们的饭桌话题并不多，应该说是基本没有什么可聊的，但Loki在引起话题上似乎非常有天分，没过多久就撬开了Thor的嘴。

“Mjolnir的上任使用者并非是你的父亲吧，但我记得Odinson老先生当初的职位可不比十三课的课长低。”

“Mjolnir是唯一的传承圣遗物，我以为以你这种老不死的怪物的见识来说，这种虽然没有公布但也并非是秘密的消息，早该知道才对？”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以为这种只能被Odinson这个姓氏所禁锢的圣遗物，教会那边该是很忌讳才对，但没想到事实上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打压，反而是丢给了基本上等于私兵的十三课。”

“自然是因为每一任的Mjolnir的适合者的结局都过于凄惨，虽然Mjolnir能带给Odinson荣耀，可这只是悬挂在每一个不是适合者的人的头顶的保护伞，换句话来说基本上每一个人都希望这把锤子选择的主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的什么可怜虫罢了。”

听到这种话之后Loki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本来应该对吸血鬼而言是致命打击的银质餐具磕在白瓷的盘子上，发出异常清脆又不合时宜的声音。

Thor因为这动静抬起眼睛望着Loki，他看见对方的绿眼睛里的眼光流转，看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感觉到好像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愫承载于其中，让他心里一沉。

“你很容易的接受了这个所谓的宿命？”

“对，它并不难接受。”

“即使你知道自己会不得好死？”

“人总归是要死的。”

“不。”

Loki喝下酒杯里的最后一口鲜血，然后抿着鲜红的嘴唇微笑着看着他说：“你不会死。”

去往剧场的路上人影流动，多是在路上挂着煤油灯行走着的华丽马车，Loki有点嫌弃地上的泥土，却也沉着脸带着他走在了靠着街边店铺的一侧。华灯初上，多亏了工业革命带来的科技，一方面人们唾弃着这是背德的巫术，另一方面又心怀感激的使用着这些改天换地的东西。玻璃窗里的物品被放置在展柜上，Thor路过了洋装店、棺材店、怪物防御物品店、芭蕾舞店、甚至还看到了一家专门制作球形关节玩偶的玩具店，他饶有兴趣的停下来看着被摆放在精致秋千上的娃娃，那双无机质的绿色的眼睛充满了雕刻出来的手工感，总觉得廉价又虚伪。

Loki则是伸出自己手上拿着的权杖，用上面镶嵌着的绿宝石敲了敲Thor眼前的那块玻璃，成功的将对方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他看了看里面的娃娃，又看了看一米九高的人形兵器，最后在唇齿间挤出了一抹笑，调侃了起来。

“怎么，大名鼎鼎的怪物专家，对小女孩儿的玩具有了兴趣？这童心来的未免太慢了吧？”

“不，我只是觉得那橱窗里的娃娃，长得挺像你的。”

这种毫无用处又低级的抬杠基本上贯穿了两个人行走路上的始末，等到终于到达那个拥有华丽大门的格歌剧院之时两人才暂且停止。

Thor看了一眼门口的海报，才知道今天晚上上演的剧目叫做《图兰朵》*【注】。他望着身边的Loki，问：“如果我和你说，我看过这个歌剧呢？”

谁知Loki只是对着他笑到：“不可能的，你只看过《罗密欧与朱丽叶》。”

歌剧这种东西并不是平民或者穷光蛋能够享受的娱乐项目，所以来的人多半是贵族或者有钱人，大家穿戴者礼服正装，或者由女士们提着宽大的裙摆，在昏暗的歌剧院里按照票上写着的座位就坐。

其实逃亡路上Thor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来享受这种在一般人眼里纸迷金醉的生活，可他也知道如果不陪着这只吸血鬼可能之后会有更过分的要求，如果只是一晚、只是一晚的话，Thor相信那些完完全全不如他的代行者是追不上来的，他一直都是如此的自信。

歌剧开始的时候整个会场都暗了下来，所有人都在黑暗中屏息凝神，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伴随着歌剧演员的嗓音，Thor看见了上面的人穿着异族的服饰，大概辨认了一下，那是东方的风格。

“满清？”

“不，元朝。”

自从马可波罗的传记从遥远的东部传入东欧之后，似乎所有的人都疯狂了起来，那是无法想象的黄金地，那是无法形容的新天堂。可人们总是无法接受毫无信仰的东方人是要如何生活，但早就得知所谓主的代言人的真面目的Thor却清楚的知道，那片土地上的人才是真的明白人。

一如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Mjolnir究竟会带给他什么。

坐在身边的Loki全心全意的欣赏着这个说不上是悲剧又说不上是喜剧的故事，他看着台上的那位叫图兰朵的公主逼迫侍女含恨自尽，他看着名叫卡拉夫的王子指责那位公主无情无义。他甚至记不得那个公主所提出的三个问题是什么，只不过在公布答案的时候身边的Loki突然凑过来，在黑暗中贴近了他的耳朵，并把冰冷的嘴唇触碰在他柔软的耳垂上。

Loki的声音和台上的演员合而为一。

他听见对方说。

“希望、鲜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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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兰朵》是1924年的歌剧，但由于十七世纪十八世纪的歌剧有名的不多，合适的也不多，我就把《图兰朵》拿出来用了。

是十大歌剧之一，写的是元朝公主的故事。

希望，鲜血、图兰朵，分别是公主三个谜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