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锤X吸血鬼基

地狱之歌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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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就这么抱着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壮汉走在无人经过的乡间小路上,他的嗓子里持续不断的挤出细小的笑声,整个人都像是经历了令人非常兴奋的事情,笑声中夹杂着不知名的曲调,断断续续但是又一直不停。

Thor的意识依旧浑浑噩噩,他无法控制自己,他的一切思维都像是被水泡包裹起来,只能透过薄薄的一层膜望着外面,触摸不到也听闻不到,只能望见模糊不看的外界,以及十分狭窄的视界。

他只能感受的到他被力气巨大的吸血鬼抱在怀里走动着,去哪里又经过了哪里完全不知道,半睁着的眼皮似乎能有千斤重,除了对方弧度好看的下巴外,他也就只能瞥见漆黑的夜色了。


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梦,好似也如同这般模模糊糊。


小的时候Thor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几乎是刚懂事的时候就被父亲领到了Mjolnir的前面,这让他区别于世界上的所有孩子,也区别于那些在教会的引导下长大的朋友们,因为当他能够触摸这个土地上唯一还活跃着的圣遗物的时候,就代表着Thor将不用再走普通人应当路过的道路,他有属于自己的,倍数于无数人简单的人生。

所有人的看着他手中的这把锤子,然后告诉他,你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类。

从未有人想过,这是莫名其妙架在他身上的枷锁和重量,明明也是肉体凡胎、明明还只是个热衷于上房揭瓦的小孩儿,却就这样成为了人们口中的最强。没有天生神力,也没有特殊能力,只是在这样的名头下不断的逼迫自己,一定要成为这样的人,否则一切都完了,一切都会支离破碎。

那么努力的翻滚在刀刃与血肉分离的世界里,可事实上是即使如此,曾经的Thor虽然也憧憬着这样无限接近于英雄的梦。


十来岁的少年就是这么的一根筋,但是在看到了所谓的教廷背后需要的作为,就明白其实一切并不想是想象的那么容易。

主是慈悲的,但主的代言者却不一定是仁慈的。


他不需要所谓的按部就班与争抢名头,教会内部所有的资源都会向他倾斜。周围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其态度都与常人不同。

毕竟对于旁人来说,Thor的身份与其是一个教众,不如说是一个人形兵器。


其实传说中那些能拿起圣遗物的,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金约柜的持有者最终被分尸放在了匣子中,朗基努斯之枪的持有者被穿透了喉咙定死在中央教条上,抹大拉的圣骸布只允许拥有受虐体质的女性运用,海琳娜的圣钉用一个死一个,基本上活不过第二天的清晨,而这个传说中的雷神之锤,则个个死无全尸。

说不清这是一种来自于神的恩赐,还是来自于魔鬼的窥视。

可即使是这样,Thor也从来没有怪过谁,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偏偏选中了他,这该是欢喜的。

他必须成为最强,他必须次次胜利。

以一种常人想象不到的方式进步着,从未有人想过当初被冠以最强人类称号的那个人,只是个孩子。


骨头断了就等着它长起来,皮肉被剥开就等它慢慢愈合。Thor在成为十三课的课长之前就已经习惯了血腥的气息,他时长会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做着漫无边际的梦,那个梦里谁也没有。


没有死去的父亲,没有需要效忠的教皇,也没有谁边唯一的那几个朋友。

他站在迷雾之中不分东西,他只是知道,这里没有疼痛。


被刀割伤了不会感觉到疼,摔在地上磕破了膝盖也不会觉得疼。这里似乎就一直一直被浓厚的雾气才弥漫着,就像是海对面的大不列颠一样,常年笼罩在雨的阴霾与蒸汽机造出的浓烟中。

可是这里的空气却异常的清新。


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周围似乎是一个花园的通道,头顶上是架好的牵牛花,圆拱形的花与叶下,他看着这种颜色艳丽的植物,总觉得似乎能闻到什么气味。


甜腻的、浓郁的、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奇怪的香气。

这种香气已经浓到闻起来觉得刺鼻的程度,Thor曾经一度怀疑着这种气味的真实性,同时也觉得异常的熟悉。

总归应该在哪里遇见过。


他走过的地方头顶上的植物就会开花,红的蓝的紫的、到最后连绿色已经多色的花朵都已经出现。Thor完全不明白这是不是牵牛花了,只是色彩艳丽的植物似乎在用一切方式引导着他前进,而雾则是越来越浓。

手边没有了自己的锤子,每走一步都觉得身体沉重,梦里的一切都像是浮在水面上,踩下去的一脚深深浅浅没有实感,抬起来又觉得轻轻缓缓没有重量。

他总是好似在泥泞的沼泽中前进的迷失者,而周围的一切又是那么光怪陆离。远方有灯光亮起,他抬眼去看是巨大的城堡显现在了白色的雾气中,那城堡明明很远很远,远的只能透过白雾看见尖尖的一个房顶,可是当他再眨一眨眼睛,似乎又能看见墙壁上精美绝伦的装饰与雕塑。

连看惯了梵蒂冈浮华的Thor都觉得异常的不可思议。

可是他不论怎么顺着这条被圆拱形爬架遮盖着的路往前走,都无法到达那座城堡所在的地方。他跑不起来,双腿像是灌了铅,怎么抬都觉得异常的沉重,胸口里也似乎是涌上了什么滚烫的液体,让他呼吸出来的气儿都烧得肺部难受。

头顶上的花越开越鲜艳,甚至让Thor觉得那些花蕊都慢慢的变成了一张笑脸,一朵一朵的转动着花茎的朝向,一律望着他。

这是从没想过的诡异的场景,可是在梦中Thor却又觉得并没有哪里不对,他继续的走着,这条路也逐渐的变得湿滑,变得柔软,变得像是一团巨大的肉瘤,每踩下去一脚都让人有一种陷入柔软的肉中的感触。

他想,他大概是走在什么器官上吧。

是肾、是肺、又或者是不再跳动的心脏,那些生长在这里的植物是不是以血液作为养分才长的那么艳丽,而白色的雾气又是不是内脏里温暖的体温?

这些他都不知道,唯独的一个想法就是,他想要去到那个城堡前去。

没由来就是这么肯定自己一定要过去,于是梦里那个还幼小的Thor就提着自己的长袍,一深一浅的走在已经变了质的道路上,花儿还是开的那么美丽,但越来越茂盛的植物从爬架一直长到了地面上,他扯开这些挡着自己路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年纪小所以对这么诡异又奇怪的场景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抬起头望着城堡上面尖尖的房顶上雕刻着一枚果子。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具体的模样,只不过那个圆不圆瘪不瘪的形状却一直深刻的印在了Thor的脑子里。


他还在前进。


花朵们笑着缠绕上他的双腿,Thor伸出手撕扯着这些东西,渐渐地他在向下沉,似乎这个内脏一样的土地打算吃掉他,而植物们则成了避不开的枷锁。


Thor总想要呼喊,但是一切都没有如同他预料般的发生。

嗓子里似乎是卡着什么东西,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只手仿佛扼住了他的喉咙,每震动一下喉结都撕心裂肺的疼。

无痛的世界已经褪去,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真切切的在梦里有了实感。

Thor一直一直的跑着,他不想被任何东西吞进肚子里,也不想被任何的东西缠绕而亡。他冲着雾气中的那座城堡一直跑,跑到双腿颤抖,跑到筋疲力尽。


他努力的想要去达到眼前的建筑里,他想或许里面会有什么人,那个人会出于好心帮帮他。

而这个时候Thor已经有了这是在梦中的意识,虽然当初年纪很小,但总是会记得大人们的说法中,森林里的屋子里住着的不是巫婆就是狼人。

可梦这种东西,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即使脑子里疯狂的叫喊着快点醒来,可是梦中的那双腿还在持续不断的奔跑着。他冲进了那一片迷雾里,连失重感都越来越清晰,那个隐藏在山之巅的房顶,终于终于显现在了眼前。


路的尽头没有鲜花也没有草坪,有的只是光秃秃的一条道路,周围的树木枯萎的像是处在冬天的尾巴里,Thor抬眼看过去,看见了一个和他同龄的孩子怀里捧着一堆红色的果子,眨着眼睛看着他。

坠落下去的时候心都空了一块,他看到对方站在洞的上面,那双绿色的眼睛晶莹剔透。


红色的果子,成为了那段时间里Thor噩梦里的主角。


在风中睁开眼睛的Thor首先看到的是Sif的脸,自己的发小面容焦虑的看着他,当视线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的时候,自己的几个朋友才扑上来抱着他,连Fandral都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他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情况就知道不容乐观,脑子里的记忆只到他晕在了Loki的怀里,剩下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便再也记不得了。

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郊外了,Thor坐起来的时候依旧觉得脑子昏沉,Sif出去拿东西了,Fandral倒是走了过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会突然倒在教堂门口?”

“哈?你说哪?”

“十三课入口教堂处啊,还是巡逻的人发现的你,当时大半夜还以为见了鬼,结果拿着提灯一照发现是自家昏迷的课长,新来的那位可是吓得半死。”

“……”

Thor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除了发现醒来的地方不对以外,也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原本掉落的围巾老老实实的戴在了身上,扣子也扣的紧紧的,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的伤,于是便以询问的方式对着Fandral问。


“我昏迷了多少时间。”

“四天。”

“四天?!”

“是的,四天,要不是十三课这边压下了消息,你无缘无故倒在自家门口昏迷四天能直接被马克斯威尔摁死你信不信?特别是你现在手上可是拿着骑士团全部的兵力手杖,外面听到消息就想来操作的人可是不少。”

“你们没帮我换衣服?”

“没敢随便动你,那时候你身上有圣遗物的使用痕迹,课里的专用人员说还是等你醒过来再做打算,否则痕迹消失不好交代。”

他看着自己朋友的态度,加上对方的这段话能够肯定他脖子上的伤没人发现,暗自松了口气之后便解释道:“没什么大事,就是遇上个麻烦。”

“那肯定是个大麻烦。”

“你怎么就知道是大麻烦?”

“不是大麻烦你昏迷四天?上次你直接从埃及金字塔上跳下来都没躺这么长时间,圣甲虫从屁股后面追着你跑也不至于这样吧?”

“……”由于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他无言以对,于是Thor就想办法转移话题:“其实我当时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然后你就半路上遇到了大麻烦不仅好吃的没了,连自己都出事儿了。”

“好嘛,不要这样了,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吗?”

“幸亏你还知道晕在咱们自家门口,你要是晕倒几条街外的枢机主教厅里那可就有意思了。”

“……我又不傻。”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Thor很清楚他并不是自己回到的这里,不论是重新带回来遮盖住伤口的围巾还是换了个场地的自己,都是那个吸血鬼事后做出来的事情。

从床上起身跟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虽然这事儿不小但因为Thor身份特殊,想要随便处理的话也就只能这样了,即使Sif和Fandral是朋友以及直系下属,但某些不能问的事情是断然不会开口去问的。

Thor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脱掉了沾满了灰尘与泥土的风衣后走进了浴室里。锤子在身边没有被带走,连自己的情况也没有被透露出去,他对着镜子扒拉着自己的伤口,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也没有吸血鬼獠牙的咬痕。


Thor不清楚为什么Loki没有选择咬他,一般情况下是个吸血鬼都无法拒绝圣遗物拥有者的血液。因为他们没有受过主的祝福,没有接受主的垂爱,只是作为主区别于代行者的工具行走于世间,诛杀异端。

所以那种没有上帝印记的纯洁的血液是所有怪物的钟爱,但圣遗物永恒存在,圣遗物拥有者可遇不可求,原本Thor在闭上眼睛的时候都想好了自己的结局或许就是成为被吸干的人皮,但没想到完好无损的回到了梵蒂冈。


脖子上来自于言灵的烫伤还是散发着烧焦的气味儿,咬痕没看见,那种吸吮出来的吻痕倒是一个没少。

Thor对着镜子扯了扯围巾,眼下倒真的不愿意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吸血鬼有什么过分的交情,毕竟来自于梵蒂冈板上钉钉的死令还在手上,那个烫手的代表兵权和教权的手杖也在他手上,这么久搁置着不干事早晚要玩完。

可想起马克斯威尔的那些话,Thor实在是摸不清教皇究竟要干什么。


那些圣遗物的使用者,最早的都已经追溯到上帝第一次显威的时候,真要是查找这些东西也是真的困难极了,在图书管里能够找到的那本书也破破烂烂到看不清字,以Thor在教会里的常识来说,虽然圣遗物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但说句实话,得到这些东西的人还真的都没怎么善了过。


按照几百年来超过十代人都在守护圣遗物记事的马克斯威尔的说法,【圣遗物之祸】这个人最好从记录与传说下手,既然是个人并且是能够被教皇记住下死令的人,那么不可能在时间历史中没有名字与记录。十三课的留守人员全部被下放图书馆或者传说各地寻找线索,因此那些名声在外、或者说是在某些人眼里臭名昭著的骑士团才能老老实实的待在驻地里,而不是叫喊着再来一场贻笑大方的十字军东征。


他收拾好了之后就直接冲着令人头疼的巨大图书馆走去,走之前又重新处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伤,涂抹的药膏味道很大,和自己皮肉的焦糊味儿混杂在一起说实话还是比较难闻。他不能让别人发现,不然后果估计会非常的麻烦,麻烦到他甚至不愿意让Sif和Fandral知道这件事。


还好最近快要入冬,即使带着个围巾也不会显得很奇怪,更何况来来往往的主教们也都或多或少的在脖子上挂着长长的领带,那些穿着紫色祭衣的主教们挂着黑色的长带,直到路过一位在红祭衣外也披着黑领带的枢机主教路过的时候,Thor才伸手拦下了对方。


他不认识对方,毕竟世界各地的枢机也不少,但是很明显对方认识他,在看到于梵蒂冈教堂内部穿着风衣踩着长靴吊儿郎当还挂着十字架的人后,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Thor很熟悉,或者说也习惯了,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梵蒂冈第十三课课长长什么样,甚至于他都怀疑那些跟特殊处理部队对着干的内部政敌,是不是在所有人进入梵蒂冈工作的时候都要发放印着他头像的传单,然后抑扬顿挫的反面科普十三课是个什么玩意儿。


“别抖了,我就问一句,谁死了?”


那位枢机扯了扯脖子上黑色的领带,弯着腰的样子让那条布料都要垂到地上去,随后就听到了一个令他无法接受的名字。


“——Heimdal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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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写,我来填坑了。

这个故事可能真的是个十万字以上的中篇了,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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