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锤X吸血鬼基

地狱之歌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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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冈这个只有几条连起来的街区那么大的城中国，是所有怪物和污秽的禁地，和耶路撒冷这种圣城的地位一样，超然又不可逾越。

因此基本上无人会在这里担心自己会被攻击，也不会担心在这个主所降临圣印的场所，会有吸血鬼这种东西浑水摸鱼进来。

至少曾经，Thor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在看到隔着一扇木门的Loki的时候，Thor是直接抓着人的手腕往外走，期间路过了Sif，十三课的成员，在教堂里工作的其他神父和修女，以及那些排着队参观的贵族们。那些人还是保持着那一个动作，直到两个人走出了教堂的大门，在Thor踏上外面草坪的一瞬间，里面的声音又重新传来。

身旁是伞撑开的声音，那只吸血鬼任由他握着他的手臂，而两个人出了遮挡的建筑后，外面的阳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新的阳伞换了个款式，但Thor还是看见了伞柄上刻着的手工制造的英文缩写。

他没能在里面或者眼下杀了Loki，只是为了避免恐慌，以及让其他人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梵蒂冈并非是污秽尽除。

震惊于这个吸血鬼的胆大妄为，如果不是情况不对现在他就想要出手杀人。但经过了之前那些事情之后，如今以眼下的情况还真没办法对Loki做什么事情。

前面的教堂里是来参观的上贡的贵族信徒们，虽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保护，可说起来也都不是一般的平民；后面的大路直接通向教皇所在的主教堂，Thor根本不敢松开对方的手，只是握着那一节看起来很细的手腕，立在原地思考该怎么做。

Loki似乎是非常明白他的处境，于是直接把阳伞居高了放在了两个人的头顶上，也不管自己被Thor捏的咯吱作响的手骨，然后抬着一张白净的脸，对着他说。

“我饿了。”

两个人坐在一处无人的酒馆里，Thor包了场驱散了周围的人，端上来的东西都是动物的内脏，新鲜的，生剥的。按照Loki的要求放在精致的餐盘里，刀叉是铁质的，Thor倒是想拿着银质的出来直接杀人灭口，然而对方明显长了一张聪明人的脸，最后这个想法就被打消了。

即使是见过无数躯体的内脏，他自己就打碎过不少吸血鬼和活物的脑壳，但真的看着一个人形的吸血鬼坐在他的对面拿着餐具切割着新鲜的动物内脏，Thor还是抽了抽眼角感觉非常的不适。

说不清是恶心还是其他想法，总而言之他连啤酒都没点，就这么靠在椅子上看着对方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玻璃的高脚杯中倒着的是刚宰的兔子血，他是分辨不出这些血液的区别，只能勉强认得出什么是人血，而什么，是怪物的胃里装着的液体。

“兔血偏咸。”

一边咀嚼着嘴里的肝脏，Loki一边看着Thor蓝色的眼睛说：“不同的吸血鬼是有着不同的偏好的，其实‘素食者’倒也不算是凤毛麟角，只不过一般都存在于深山老林里并不出来。人血也是有区别的，但这种区别与畜生的血液比起来还是小了很多，所以吸血鬼们还是更钟爱于人类身体里流淌着的水分，再加上生前也都是人，总的来讲在吃食上，依旧存在着鄙视链罢了。”

Thor蹙眉听着对方的话，并不太明白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论是谁，就算是他，听到一只近在咫尺的吸血鬼站在自己身边说自己饿了的时候都惊得一身冷汗。本身他都打算好如果对方真的要去袭击教堂里的无辜的人的时候，就算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将其斩杀。

然而Loki却只是一边举着阳伞顶在两个人的头上，一边用被他抓着手腕的肩膀碰了碰他，抬起了好看的下巴向远方示意，说是要他请客几个街区外某家店里的兔肉。

坐在店里的两个人其实都不怎么喜欢这个环境，出了梵蒂冈的国境线之后Loki就将伞柄塞进了Thor的手里，而Thor则是害怕对方有什么说不上来的阴谋，从风衣里侧的口袋中把特质的金边眼镜带上，透过特殊视觉镜片盯着对方。

似乎是被对方这种草木皆兵的样子给逗笑了，Loki伸出一只手指缠上了Thor绕在脖子上的金色镜链，笑他真的是一点表面掩饰都不做。

“做这个有用吗？你该是知道你要杀了我，而我也要杀了你的。”

Loki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等到吃的上来了，便专注的切他的兔子肝脏。然后一边喝着玻璃杯里的血液，就像是在品酒一般，有一腔没一腔的跟桌子对面的Thor说着话。

“别对我这么横眉冷对，好歹我们现在关系也不差不是吗？”

“不，说实话是很差。”

“那是你错了，我们关系挺好。”

“你是怎么从‘不差’又转变成‘挺好’？”

“大概是因为你请我吃饭？”

Thor抽动着脸上的肌肉露出了一个十分生硬的微笑，天知道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谁他妈会愿意看着一只吸血鬼一边吃肝脏一边喝兔血。

“那是你要挟我。”

“十三课的课长被一只吸血鬼要挟，你在逗我吗？”

“不是我在逗你，是你在逗我。”

“你非要在我进食的时候跟我争执这个吗？”

“这是原则问题，我必须说清楚了，我跟一只吸血鬼关系并不好。”

“Well。”Loki放下了手里的刀叉，一副要跟Thor好好谈谈的模样。铁质的餐具磕在瓷质的餐盘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们两个可是同床共枕的关系——”

“Stop————”

Thor立刻叫了停，他甚至没有任何一种‘他在跟一只吸血鬼讨论两个人关系好不好’的问题的自觉，只是个性使然，在这种原则性的情况下必须坚守自己的观点。

“你要想清楚，我砍掉过你的头，捅穿过你的肺，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我甚至会放你的血装进玻璃管中带回梵蒂冈，作为实验用。我现在跟你面对面坐在这里，只是因为我需要保证梵蒂冈的名号不留下任何的污垢，在保证周围没有人之后，你吃完这顿饭我就会送你下地狱。”

说完Thor抿着嘴还保持着那个生硬的笑容，然后把一直备战放在手下的铳剑拍在了桌面上，他的意思就是要很明确的告知Loki，他俩压根就‘不熟。’

一般来说对面坐着的如果是个其他的吸血鬼，早就吓得化作黑雾有多远跑多远，然而Loki却只是用牙咬着叉子，把食物咽进喉咙之后，抬起头望着Thor蓝色的双眸，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你也知道你很过分啊。”口吻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嫌弃，尾音还专门拉长了似乎是在控诉Thor粗暴的行为，然而还没等Thor有什么话说，Loki就接着吐出一句来。

“——不过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好了。”

Thor的身高和个头都比loki要大，因此两个人真的要是站在一起的话反而是超过了一米八的loki看着会比较小，也正是因为这样撑伞的工作Loki也十分自觉的交到了对方的手上，谁都没有再继续那个幼稚的话题，毕竟他俩谁都不能说服对方。

吃饱喝足之后Loki拿出餐巾擦了擦嘴，虽然他们两个都没有遵守所谓的食不言的规矩，但打眼一看那种用餐礼仪就能确定Loki生前绝对非富即贵。即使可能是成为吸血鬼之后的日子里学会的，然而那种气质和条件反射的行为并不作假。

Thor是憋着一肚子的火，谁能相信那个对吸血鬼见之必杀的十三课课长居然能老老实实的给自己的天敌撑伞，而Loki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袖口一边还抱怨这伞打的歪歪扭扭，让阳光都晒到他了。

Thor一瞥眼说：“那你怎么就没死呢。”

Loki笑了笑说：“你在旁边我能舍得？”

Thor是真实感受到Loki的嘴就跟抹了蜜一样，虽然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但听着也确实微妙的不得了。他现在就想着赶紧把这个祖宗带出去，出去之后他俩是你死我活还是要死不活都是之后的事情，无论怎么样不能当着人群动手就是不能动，握在袖子里的铳剑剑柄被他捏的直响，而Loki光是看着这人因为忍耐而绷起的青筋都觉得心情舒畅。

他是真的并不惧怕Thor，甚至于对方手中的那把锤子都不能奈何他。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如此的有恃无恐，拿着一把阳伞就敢来招惹梵蒂冈的最强战力，不仅不觉得自己是在钢丝上行走，反而乐在其中。

对方再一次警告他，离他远一点。

然而Loki却抬眼望着对方手中捏着的伞柄微微一笑，说：“我离了你，可是会死的。”

【Blossom】

Thor最终也没能和Loki互相杀死来，除了有对方直接化雾跑路的原因之外，其实还有他自己的一部分原因。

如果回到第一次两个人相遇的那个时候，或许他会直接追着对方从罗马城中一直追到法兰西的国境上，然而在经历了睡过对方的棺材、在海上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又一起吃了顿饭的事情后，再让他于给对方撑伞的情况下迸发杀意，还真的是比较为难人了。

倒不是说Thor对吸血鬼起了什么恻隐之心，只是人在进行某项行为之前是需要一定程度的前提，当这个前提不存在的时候，再去强调某些行为，就比较难以实现。

Thor甚至在怀疑那个吸血鬼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故意于公国拜访的时候过来，然后要挟他请客。到眼下这个时候他也不清楚这个吸血鬼到底要做什么，或者说到底有什么目的，派下去的十三课成员反馈回来的消息说，周遭的地界上并没有人类遇害的事件，而吸血鬼活动的迹象也无限趋于零。

回想起当时对方切割畜生内脏时候的游刃有余，以及举着酒杯对他说动物血液与人血区别的那一张脸，Thor咧着嘴笑，他才不相信这只吸血鬼是那个所谓的素食者。

这是趋于直觉上的笃定，要说那个长相优秀气质独特的怪物没有吃过人，Thor以他的头发发誓绝对不可能。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在知晓了Loki实力之后必须要杀死对方的原因。因为那一身的血腥味，重的令人作呕。

回去之后那些公国的贵族们都已经走了，刚刚踏进教堂里就看见穿着修女服的Sif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Fandral的肩膀上，扯着头上戴着的帽子，抱怨着半路跑走毫无情义的Thor。

他自知理亏，把从半路带回来的苹果塞在了两位朋友的手中，然后坐在了前面教父礼拜的时候的讲台上，一边咬着鲜红的苹果，一边讨论着今天的见闻。

Thor肯定是不能把Loki的事儿说出去，但是听着另外两个人的抱怨倒是津津有味。

比如说哪家以贤惠出名的夫人其实是靠着杀死私生子的手段为自己的儿子铺路的，又比如某某摄政王根本就没有子嗣，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兄弟觊觎自家的财产，才从外面偷回来的孩子。

这种宫闱秘史对于他们来讲也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消遣，应当来说教廷能够这么稳稳的把持住各国的势力，让教权大于皇权的原因之一，便是他们拥有忏悔室罢了。

说到最后三个发小围在一起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教堂里，彩绘玻璃上的圣母面容慈祥，连周围飞舞着的天使都显得那么的温柔。

Sif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文书，上面有官fang亲自下印的邮戳。Thor接过后看了一眼，除此之外，教皇的亲笔签名才叫他比较意外。

“死令？”

“是的。”

Fandral走过来把文件的附表也带了过来，上面都是Thor叫的出来名字的主教和枢机的签名。一般来说所谓死令只是一种震慑，真正被开过这玩意儿的对象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除了那位名震天下的穿刺公外，就是卡米拉那么疯掉的女人。

连以炼金术企图复活圣女的那个蓝胡子，都没动用这一纸文书。

“公开的？”

“没，这次反而不允许公开，上面直接任命你作为负责人，梵蒂冈的军用势力你随便调动，即使是那些头上戴着乌鸦嘴的骑士也听你的调动。”

“真的假的？”

说实话刚刚收到这东西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开玩笑，毕竟哪次下死令不是全部教会国统一宣告。然而这东西却直接被Sif从怀里掏出来，谁还能真的以为是真的？

然而不论是Fandral还是Sif，都不是在这种大事上开玩笑的类型，再加上文件上面的印戳是真材实料不可能作假，Thor才意识到估计最近要变天了。

“真的，库尔蓝德剑友修道骑士会，卡拉托卡巴努耶骑士团，圣斯特法诺骑士团，托斯卡纳军团，马耳他骑士团都将指挥权上交了。”

“马耳他？十字军东征的遗腹子还参一脚？”

“大概加起来不到2000人，Thor，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没有，用起来还没十三课手下的人顺手。问题来了，死令讨伐者，名讳是？”

Sif将手上的最后一封文件交了出去，上面寥寥只有几句话，而唯一能引起他的兴趣的只有一行字。

——圣遗物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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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处的几个骑士团的名字来源于Hellsing第六集，马克斯威尔登录不列颠之前的列兵开场。

马耳他骑士团应该是参加过十字军东征的，其他的我倒是了解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