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啊。

Saila14:

我爱的以及爱我的。
                                      ——写给路易。  @Louis


最近算是你的一个休息期,也是我的。大体上生活都在步入正轨,而我刚好看完了一本书,又重读了一遍蜕。好像没什么联系,但我还是把这些奇怪的东西揉到了一起,然后写了这个。
写在开头,我很想你。


认识也算是有很一段时间了,换句话说正是从你告诉我「我在LOF上写了点东西。」,两篇出自习惯和风格差异都极大的人手中的乐章才正式的开始逐步进行起了旋律的交换:你为我展现了众多瑰丽的世界的美好,我在惊叹之余立刻开怀的,毫无保留的向你也敞开了我的。
也许是流星划过天边的太快,旅人只能在蹒跚中去解读那长长的星轨。正如那临近渴死的旅人,我紧紧的缠绕你的同时,迫切后紧跟着索取。
击败贪婪的在传统意义上该是什么?我不清楚一般情况下的对应是否该是无私的爱,但若要我在当下形容,我宁愿认为是同样迫切而渴求的爱。我只能将前提设立为你也是这样的,才好相应的原谅自己。必须这么认为。


你爱我吗?这个问题和最爱哭的那个我一起安放在午夜,在很多个失眠的时刻可以被拿出来无数无数遍。但是这在之前,我必须足够弄清楚,到底什么才是你的爱,那是什么样子。
这是一个藏在无数的点后面的微妙的概念,我得近乎偏执的找到它们出来,然后在通过过度解读去呈现。好像有点神经质?
你会想问我为什么做这种事吗?或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行为的吗?
问题会有一千一万个,只要你问我就会想尽办法讲出来回答给你听。但是现在不行,我要先讲别的事情。我来在你问出之前就自说自话的开始解释。


讨论剧情的事情我们经常做,也惯于做,甚至很多时候你并不需要,也会象征性的对着我来上一句,下面怎么办啊之类的。那么在你的感觉里,印象最深的一次讨论是什么时候,关于什么?
平心而论,对于S的讨论我们之间有趣的,长时间的讨论实在很多。甚至于要说就是在关于它的探讨过程中交换的意识,概念,思想,才使我们相互吸引。或者说至少是你无限的吸引了我。
但我要先说的却是孤鸟。
在你最开始有写它的想法,我也和你隔着半个中国的彼时。某一天你突然问我,大雁如果失去配偶,能独活吗?我在鸡汤式小故事和百度百科之间揪住了一根线头,告诉你我认为:从生理上讲它完全可以独活,而在心理上它同样死去。
这个回答似乎有些过于情感化?
后来你开始写它那一天,你在我右手边一杯水的距离对着你的电脑又说了一次这问题。当时在你左手边一盒糖的距离的我又做出的回答内容却没有很好的存放进我的诗化记忆区域里,取而代之的是那天你开始查询的时候我站起来去客厅往泡花茶的大瓶子里添满了水,拿进来倒给你一杯再倒给我一杯。然后我拿了你的梅子催你吃掉,你拿了彩虹糖过来倒出最后五颗。那天我吃了三颗。
把这么奇怪的东西专门的特意的存下来是不是太奇怪了?


路易,在每一个我醒了而你在我身旁还睡着的早晨。我坐在床边给你拉好被子,然后一直等着你醒来。当时的我和现在的我在很大程度上已经难以重合了,但是有关一个问题的思考却是从那时候一直遗留到了至今的:如果我离开你身边生活,你我的呼吸是否都会因此而变得艰难。
大雁,绝对否定了machina animata的存在,是牧歌式的连接着那遥远的,迷蒙的,人类已找不到归途的伊甸园的细线的典型。
当时的我在你身旁抄写单词的时候曾久久的注视着你的电脑屏幕,而几乎是在看到第一章的开头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并不想看孤鸟了。


这并不意味着在孤鸟的内容或含义上你我意见相左或是观点不同。恰恰正是这表达完全深入我心,才令我在接受之后立刻想要抗拒,抗拒之外又全盘接纳。
我曾经在写给你的东西里认为阅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是去感受进而理解其他意象中的美好或丑陋的过程。用他人之眼看,用他人之耳听。以文字为媒介,增加自己了解事物本质的途径。最后赋予这些文字无可比拟的意义。


而之于我来说,你总是这样。仿如轻描淡写的起高楼,再重锤似的砸在很多东西上。什么东西?对你的认知,当下我对某些事物的概念,等等。——即使它们注定会随着时间发生变化,这感受仍令我倍感奇特。是一种难言之奇特。
你我都曾对彼此毫不吝啬合拍这一夸赞,并在无数境况中大呼想遇到合拍的人是多么的困难。进而各自藏身在一块玻璃板后,随着蜘蛛舞动长爪钩织好美丽且危险的网便吐露出爱之蜜语。这网紧紧收拢拘禁着所有循爱而来的猎物,层层叠叠包裹一切。却能令我在这困境中清醒的审视一切。让我明白,没有什么Es muss sein。你我之间的距离并不影响任何人的呼吸,且尤其是你我的。


既然如此,那么是Es könnte auch anders sein?显然亦非如此。


让我们仍回到前面的问题。你的爱,路易其人的爱,究竟是什么样子,该如何去理解?
既然我已认为阅读你的作品就是在从中了解你,那么当我将视线和意识无限的投入其中。就在越来越多的你的文字所描述的世界里,我找到它。


是S中能将情感与其它所有分离的清楚明白,可以在应该的时间去做应该做的事的老叶。
是可以将情绪放在虚妄的存在上并掌控自己收放自如,最终又以一切能做到的途径去实现的少天。
是将所有意识的荒火压制着使之流淌在看似美好而脆弱却比任何形式都强硬的碎霜之下的小周。
是蜕里能够收藏妥帖一段感情多年最终又当断则断甚至是果决到残忍的周泽楷。
是躯壳里可以将独一无二的对立无限的放进论证性的思想交换中去的双王。
是孤鸟中在感知上明白孤鸟不独活,而将值得的一切珍而重之压在心里,怀揣着这些把生活继续下去,依旧认真的,不辜负的走着的叶修。


是一个我深爱,亦爱我的路易。


但若我不那么把视线单一放在我紧攥着揪出来的情感的意识上,我们便可纵观性的在其中看到更多的更多。


在那仿如暮年老人平淡讲述,或言如一台无情绪的机器不急不缓徐徐道来的殊途同归里,籍由一个武士之间那淡淡情愫被压在国家与时代之下触角般轻轻碰触,微妙而美好的故事,顺理成章的描绘了一个和平年代的学生眼里的心里的,所能讲述出来的那种悲壮。里面藏着很多大家都知道,但不一定会去认真思考,琢磨的东西。有一些家国,还有一些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出现的无奈。
然后再在S里用寥寥数语,好似不经意的在主体故事之外所塑造的庞大世界观里,在叶老爷子叶父的简短对话所概括出的那些东西里,在隐藏在大时代下所有的痛苦煎熬以及血与泪里,共同包含的正是讨论若有一日家国不得不需要时,我辈是否该慷慨以赴的你我的无限缩影。


若用以上来象征触摸冰块时指尖那令人诧异的疼,吉普赛人掀开毯子露出的冰块本身所给人的惊讶,就是你用其余的来呈现的部分了。


蜕真正摊开在我手中的时候,常常令我喘不上气来,它令我那般清醒的意识到你我对世界的感受有如此大的差异。
初次阅读时我称赞蜕甚至要接近于一种纪实文学。认为它描写的是普遍受众下另一种非常规认知因此难以接受的爱情形式的小心翼翼,是这种爱情的无路可走,是它的众矢之的,是它的半路夭折。
可是随后的再次再次再次重复中,我趴在窗台上,咬着快要觉得会烫到嘴唇的烟想了又想。在那夜幕下正怀揣着对你多到快要溢出快要溺死我的思念的我,突然觉得从它乃至躯壳,你藏在里面令人绝望的孤独。
我一直都在想,你到底为什么会不断的引用百年孤独进去,把它揉散在每一个角落,最后悄悄的漫上来,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你是否知道有一种蝉,17年生,它们在黑暗中蜷缩长达十七年之久。当它们挣扎着褪去那层坚硬的,在每一个缝隙都裹满了泥土的蝉蜕时,在遥远的马孔多,神也不愿让困死那家族长达百年的孤独重现在人间。
可你令它重现,重现在战争的兵荒马乱里,也重现在爱情的荡气回肠里,还重现在那包裹蝉蜕的每一丝泥土中。重现在那飘飘浮浮,阴险的令人作呕的水母触须上。重现在被摩挲的发亮的狗牌的每一笔刻痕里。
叶修在海水中睁着眼深深地潜下去,在夜风中和与自己最对立的存在长久的接吻。周泽楷看着墙壁的另一侧雾气消散,叶修越来越远直至巨石落下。刘邦在诸多迥异的杯子中间寻找梦里也找不回来的红,趴在江边护栏上把烟气划成奇怪的样子。韩信抱着手机一个人窝在下铺的角落把香烟的味道压进肺的深处,再看着它游出来。


在这些里又藏着的,就是那个让我无限痴迷的路易。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突然的一天,关上门盘腿坐在床上,把你的椅子掰过来告诉你我得短暂的离开你。


你还记不记得另外的一次,我侧躺在属于我的那半边床上浏览着东西,你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欢呼着扑上床来趴在我肩头,问我在干什么。
当时的情况是,若我回头,便可亲吻你的侧脸,轻而易举恰如你亲吻我的便利。但是我们都不会在当时的情境下做这样的事情。这并不是轻描淡写的用心照不宣能解释的状态和行为,正如我的朋友从我口中得知你正在与人恋爱时惊诧的询问需要我努力解释。你我之爱情到底应用何指代?
令我难言的轻便这样牢牢地制服了我。


在那一天,阿精给我盘好了头发,送我上了高铁。半小时后我拖着轻巧的小行李箱在虹桥长长的走廊上轻快奔跑,向你而生。终于脱离那些扭曲的环境所致使的轻快在彼时无限美好。
然而当我决定再一次以这种姿态,做的却是暂时离开你身边的事情时,那轻快便成了我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因为即使是以这样的成年的姿态,自主的奔向你。在内心深处我仍知道,所必须承认的是那时我其实只是那放在涂满树脂的篮子里的孩子,顺水飘来,被你捡起。
这就是我决意离开的根本原因。
我不愿同情病的苦强硬将你与我捆绑。我不想你我共苦,而更宁愿独自穿过漆黑的无人之境,钻进那绝对无光的床底,咬着拇指的指甲推算出真正的结局。
我渴望可用自身,用灵魂,用一切,使你得以与我同甘。


于是我还需要在坦白中吐露更多更多给你。
即使我无数次解释并试图显示给你看曾经的我,以及我所认为的那初次且长久的恋情所对我造成的真正痛苦。但我明白,时至今日你其实还是会在我提及时仅仅是在我说的是谁的问题上就开始逗留。这没什么,这仅仅是无数令你为你而我为我的不同中的一个点罢了,是相互间所有需要彼此习惯的习惯之一。甚至当下我已可说,我已习惯你不记得这些。
那么我所要说的是,那些所有我经历过的尚不配被称之为苦难,却的确令我在提及时从内心深处使我感到深深地难过的一切。它们真正的恶在于,令我从思想上局限了一切认知。为所有生长中的树构筑歪斜的通道强迫它们扭曲着生长。


你所能理解的,所认为的,所描述的,所秉持的爱,可以美好可以大气,可以在结束时干净利落亦可以在午夜梦回时坦言彼时的认真进而问心无愧,哪怕扭曲且拧巴就算心狠手辣却不下作。
而我,你从篮子里抱起来的那个婴儿,我所理解,所目睹的,所享有过的爱情以背叛,欺瞒,扭曲束缚和痛苦织成。使我从一切的一切的根源上所出发的情感满是错误,丑陋不堪。也致使我所能书写出的文字局限的可笑,苍白的可讽,愚昧的可耻。
这亦是我不愿你来,被迫与我共苦的内容之一。
我更希望只需我一人蹒跚,甚至是蠕动在那长夜下布满荆棘的路上,真正的经由苦与泪为所能改变我的环境决定好所在。
然后再一次性的,抛开所有在当下令我痛苦万分的那些难以承受的轻,用真正成人的姿态沿着河岸走向刚刚捞起那空荡荡的涂满树脂的篮子的你。再与你手挽着手,采最好看的鲜花去填满它,然后与你这样手挽着手走去所有我们想去,便可去的地方。
这些,才是一个能够爱你,且才可能也被你所爱着的我。


写在最后,我可以无限的解释这无关爱情却又的确从中诞生的,我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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